大的煙柱,馮少華感覺到自己對戰爭的認識更進了一步。
在短短的不到半個小時的轟炸結束之後,華軍步兵便開始向英軍陣地發起了進攻。
踏著腳下還冒著煙有些發燙的泥土,繞過那一個個圓形的巨型彈坑,華軍步兵們衝進了英軍的防禦陣地,此時英軍的陣地已經是一片狼籍,到處都是被炸燬和點燃的物資和武器裝備、散亂一地的雜物與殘缺不全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屍體。還有一些屍體看起來沒有什麼傷痕,但死者的臉上全是驚懼莫名的痛苦表情,以及流血的耳孔,證明他們當中好多人是被震死的。
一個多小時後,穿過白沙瓦城中心的公路上,隨著金屬履帶的隆隆作響,一輛又一輛坦克、騎兵戰車、運兵車、卡車和摩托車,匯成一條鋼鐵急流,朝著東南方向咆哮奔騰而去。
馮少華的步兵第11旅雖然排在行軍序列的最後,卻也在午後一點鐘之前開過了白沙瓦的市中心。
公路上印著一道道清晰的履帶痕跡,坦克和各式各樣的軍車在快速前進,一些步兵戰士或都搭坐在戰車上,或者在公路的兩側徒步行軍。
大批抱著頭的英軍俘虜在公路邊的空地上這裡一隊那裡一群地蹲著,他們面色陰鬱,目光驚恐地看著掛著紅卐字袖標的擔架隊在他們中間往來穿梭,抬走哀號慘叫、大聲呻吟或者昏厥不醒的傷員,以及行進中的華軍隊伍。
白沙瓦市的****上,有幾具已經被履帶和車輪碾壓成了肉泥狀的屍體,血肉模糊地攤開在地面上,彷彿準備下鍋的肉餅,華軍的坦克從上面快速的在碾壓了過去,濺起了暗紅色的泥點,坦克兩側的華軍步兵紛紛閃開,避免濺到自己身上。在烈日的照耀下,屍體很快便發出腐臭的味道,儘管如此,為了加快行軍速度,馮少華的那輛拆掉了武器的半履帶指揮戰車也毫不猶豫的從屍體上面一碾而過。
這就是戰爭,沒有鮮花,沒有掌聲,沒有浪漫,只有血與火,燃燒的殘骸,巨大的彈坑,暴露在屍體外面的內臟,尚未凝因的血肉,和嗡嗡作響到處飛繞的蒼蠅……
此時馮少華的心裡,不知怎麼竟然冒出了這樣詩句一樣的東西。
很快,部隊便開出了白沙瓦的市區的時候,一位軍官將接到的命令電文交給了馮少華。
“有什麼好事找上咱們了?”馮少華接過電文後隨口問道,“是能坐火車了嗎?”
白沙瓦通往阿富汗的道路只有一些土路,而通往印度內陸的方向則有鐵路,是以馮少華會有此一問。
“再往前就是印度河了,上面有一座鐵路橋,您知道的。”軍官答道,“那座橋已經讓傘兵部隊的弟兄給拿下了,但他們的兵力不足,從阿姆利則和萊亞普爾出發的英軍正向大橋方向開來,目的可能是要奪橋,那裡的守軍兵力不足,上頭命令咱們火速前去接防守橋。”
“是標號101的那座吧?”馮少華飛快的看完了電文,開啟了作戰地圖。
“是,英國佬把鐵路都毀了,已經開過去的部隊只能沿著鐵路前進,鐵路的兩邊都是山,他們只能沿鐵路開過去以後才能再往南邊拐,去打拉合爾或者萊亞普爾。”軍官回答道。
“咱們也得走這條路,這是沒辦法的事。”一位作戰參謀看著地圖說道,“那座101號橋非常重要,守軍兵力不多,一旦打起來,受到的壓力也最大,如果那座橋不能保住,大軍將不得繞道而行,肯定會貽誤戰機,是以上頭要咱們去守。”
“英國佬的反應還算迅速。”馮少華仔細的看著地圖,“咱們剛踏進印度一隻半腳,他們就堵到了門口,看樣子咱們得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狗急了還會跳牆,何況英國佬知道他們在印度的時候不多了,是以才會如此的瘋狂。”另一位參謀說道,“不過,我想他們現在也剩下不了多少能拿得出手的家底了,這些力量都耗盡之後,他們也就只能等死了,除非投降。”
想到一場由自己指揮的重要戰鬥即將打響,年輕的馮少華內心充滿了興奮,但表面上卻顯得很平靜。
他飛快地想了想,點了點地圖上標有“101”的那個圓圈:“這個地方不太大,咱們沒有必要把所有的人都壓在這裡,有一個團夠用了,然後在防守的同時,可以進行反擊,吃掉敵人。現在我們可以馬上組織一支戰車突擊部隊,不帶輜重和炮兵,也不用等步兵,直接插入敵軍陣線,一刻不停的向前衝擊,一直衝過橋去,有這樣一支戰車部隊幫助傘兵的弟兄們守橋,應該能爭取不少的時間。”
“這個方案不錯,只是咱們畢竟是步兵,坦克和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