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統帥放在眼裡,在他們不少人看來,孫綱能取得現在的高位,應該是託了孫毓汶和李鴻章等“政界大佬”的關係,加上手裡船堅炮利,才取得了那些戰功的。
他們當中一些人甚至認為,如果換了是他們,同樣處在和孫綱一樣的位置,幹得只能比孫綱更好,而不會比他差!
迫於上官的威嚴,身受節制的他們,沒敢公開頂撞,但從他們那頗有些尖酸刻薄的言辭裡,孫綱要是還聽不出來這些個意思,就等於他這一陣子白穿越了。
他現在又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中國海軍畢竟是新兵種,海軍將士接受的都是西方的現代作戰思想,和他在思想上不存在隔閡,再加上有同生共死的戰鬥情誼和自己為海軍發展建設的耗盡心力,才會讓他比較容易的將中國海軍四大艦隊統合到自己的麾下。
而中國的陸軍,可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中國的陸軍——說白了是從“大清陸軍”當中脫胎而來的——有著“悠久的歷史”和“多年的傳統”,情況要遠比海軍複雜得多,想要統合起來,可不是幾句話說說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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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六)“外省客軍”造成的麻煩
以孫綱來到這個時代後對中國陸軍的瞭解,中國陸軍的問題其實不僅僅是作戰思想落後,從士兵的組成和訓練,軍官的選拔,軍隊的管理體制,以及對國家的忠誠度等,都和近現代的國家軍隊格格不入,曾國藩、左宗棠和李鴻章等人努力想以西方的模式來改變中國陸軍的現狀,但成效一直不大,就很說明問題。
中國陸軍的前身大清陸軍裡,八旗、綠營存在的問題眾人皆知,可就拿地方新組建的各省“練軍”來說,雖然這些軍隊接受了西方的軍事訓練,並裝備了大量西方的槍炮等武器裝備(大刀長矛並未完全“退役”,甲午丁酉兩役孫綱都有見識過),但這些軍隊無論從組織形式和作戰原則,仍然不適應現在的軍事實踐。
比如說,儘管軍隊裡上下級官兵之間存在著個人的親睦關係,象曾國藩說的,“口糧雖出自公款,而勇丁感營官挑選之恩皆受其私恩,平日既有恩誼相孚,臨陣自能患難相顧。”但實際上,這種官兵之間的“融洽關係”存在著極大的侷限性,由於軍官們濫用權力和普遍存在著的剋扣軍餉的貪腐行為,士兵們對他們的軍官存在著相當大的不滿,以至於中國陸軍經常因為此類事情而發生譁變。
這樣的軍隊,對國家和人民根本談不上有什麼忠誠度,相比之下,日本軍隊在這一點上做得可以說非常好(日本士兵的服從心和忠誠度都可以用“過剩”來形容了)。
更要命的是,中國陸軍的軍官們不但缺乏實戰經驗,甚至於連最基本的軍事訓練都談不上!
因為,在森嚴的封建等級制度中,中、上級指揮官能夠獲得不直接參加戰鬥或親臨前線的“特權”,這樣實際上就使他們遠離了軍事實踐活動,甚至是正常的軍事訓練,更別說相對嚴格和複雜地純西方式的軍事訓練了。雖然在閱兵時或者顯示“軍容”的時候。這幫軍官也都在場。結果就造成了這種現象,在上官檢閱時“軍容整肅,威武雄壯”。等到真地打起仗來,就是“臨敵不能一用”了。
為了加快中國陸軍的現代化程序,李鴻章等洋務重臣曾經花費巨資,聘請了大量的外**官,有英國人、法國人和德國人,前來中國負責教練中國陸軍,但由於中**隊當中的這種“特權”思想存在。這些外國教官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卻無法對中國的各級軍官和士兵進行廣泛普遍而系統的訓練!
一些外**官針對這種情況,曾經說過,“中國地士兵們可以熟練的操作和使用他們的槍炮,而率領他們的那些自以為是的軍官卻無法做到。”一位德**官指出,“這些毫無訓練的官們也承認我們的炮兵是極其優越的,但他們卻認為他們的步兵比我們優秀得多,我不知道他們是透過什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中**隊裡地好多軍官對現代軍事技術的無知和自大,另人無法想象,我認為如果從士兵中選拔一些人來取代這些什麼也不知道的貴族子弟地話。情況會更好一些。”
對於這種情況,李鴻章曾經哀嘆,“此等練軍。都是紙糊的老虎,不過勉強塗飾,虛有其表,不揭破猶可敷衍一時。”
而屬於孫綱自己的“北洋三隊”的主要來源是參加過甲午丁酉兩役的北洋陸軍官兵,他們大都經過戰火的考驗,軍官組成又都來自基層和一線。接受地完全是西方的訓練方式和戰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