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她剛剛說的那一通話中,他很快地整理出了自己能懂的訊息。
事是真的,不是有人陷害。但是她,態度坦蕩。
“是啊,你決定怎麼做?”她清然澄澈的目光看著他。
他俯身,與她額頭相抵:“留下來,我不阻止你們交好。”即便那番話,他大多都沒有聽懂,但是她要走,她曾經上過貞美人的身,以及她說過她有一個什麼聖戰的師傅。
這些平日難以理解的志怪之事,對他來說,都只說明瞭一個問題——她可以隨時離開,跑到別的,他找不到的地方。
他毫無不猶豫地相信了那些話,沒有猜疑。
“真好,我沒有做錯決定。”她渾身的骨頭突然像被碾碎一樣地疼痛起來,她極力舒展眉頭,展開的笑容愈甜,“不過,我還是要走。”
他握著她手驟然便緊,死死地拉住他,他看著她,帝王威儀盡顯:“你敢?”
“你別怕。”她笑容輕的像快要隨風而去,卻還是安慰他:“你照顧好寶寶。我等你……”
元徵八年,五月,昭華夫人於翊坤宮中猝死,死因可疑。宮中謠傳昭華夫人是被下毒所致,為此,對昭華夫人十分寵愛的元徵帝在處理這一案件時,手段殘忍,令人髮指,後宮被殺妃嬪及宮人無數,造成一出驚天冤案。
元徵九年,三月,元徵帝因思念昭華夫人過傷,身逝。其胞弟壽王,後元封帝繼位。
七年之後,元封帝退位禪讓,元徵帝與昭華夫人所生的之子,皇五子韓承景繼位,年號元睿,由此,開啟了一代盛世。
…
現代,某一郊外別墅中。
“桃桃,你又給哥貼了什麼東西!”二樓的一間房裡驟然傳出嗷叫聲,“臥槽,怎麼還帶發光發熱的。我不就是抱怨了你一下把神裝獎勵換了嗎。我們是親兄妹啊!嗷!你好殘忍!”
“哥,我們是堂兄妹。”一個穿粉衣的少女自房間開門而出,軟糯地聲音糾正道。然後她看了看大廳中央的懸浮鍾,一下跳上浮梯的欄杆滑了下去,甜聲在二樓盪開,“那東西是春情少男夜晚必備,可以看清體位哦。免得你糊里糊塗地被玄哥壓在下面。”
“我走啦——”
大門隨著這一聲,“啪”地一聲關了起來。
另一間玄色門楣的房間開啟,走出一位穿黑色T恤衫的男人,他挑了挑眉,手抄褲袋走到隔壁房間,倚門看著裡面光裸著上身,身體發出綠色熒光的人。待全身上下欣賞了一遍之後,問:“她怎麼知道的?”
“她從那鬼地方回來之後就知道了。”綠光人滿床打滾,“這個死孩子一定被教壞了!教壞了!”
“唔……”那人了悟,“做過都知道。”
“……”
而另一邊,身著粉衣的碧桃來到了死黨蘇小硯的家裡。
“啊,你們今天又要去哦。”小硯趴在床上,一臉羨慕的看著正除錯遊戲接駁器的少女,“給我帶點特產回來嘛。”
“想得美!”碧桃衝她做鬼臉,哼唧,“特產什麼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不就是靈魂穿嘛,說的要死一樣。不帶就不帶。”小硯把一個枕頭砸在囂張少女的腦袋上。自從她小時候因為名字發火砸了一個硯臺之後,她就愛上了這樣發洩的方式。
囂張的碧桃少女耳朵一動,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頓時手一蒙臉,假意哭起來:“嗚嗚嗚……”
沉穩的腳步聲慢慢接近,男人溫熱的體溫將她擁在懷裡,低沉如情人呢喃的聲音響起,他吻了吻她如瀑的青絲:“怎麼了,別哭。”
蘇小硯翻白眼:“……哥,你以前真的是皇帝嗎,怎麼被這妮子騙的這麼慘!”早知道得個哥哥疼的還不是自己,她說什麼也不會同意那妮子的要求,把這個什麼皇帝的電波接到她哥身上。
不過,她哥沒了這麼多年,身體一直被冰凍著也沒有什麼意義。這樣一來,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吧。
唉,有哥哥總比沒有好。
等她死了,就去和親哥哥懺悔去。讓他的一身清白毀在了她從小到大的死黨身上。
已經更名作蘇墨的男人笑著摸摸懷裡的人,和小硯道:“你又砸她了?”
“嗚嗚嗚……你幫我砸她!”懷裡的人覺得找到了靠山,奮力慫恿起來。
“哥!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碧桃從懷裡探出腦袋,揚起下顎,囂張地道:“你少來,他連胳膊帶胳膊肘都是我的,還能拐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