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他低頭看我那隻紅腫的手。
我看見他手裡的藥瓶,下意識的抬起紅腫的手,手腕處已經高高腫起來,我心裡暗自嘀咕,真是倒黴啊!
曹景墨又把我受傷的手腕來來回回仔細看了一遍,他濃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在他垂下眼瞼時輕輕的遮擋住眼睛,他突然抬頭對我說:“應該沒傷著骨頭,只是軟組織挫傷了!”
“哦!”我審視他的目光來不及躲避,只是嚥了下口水,尷尬的應了一聲。
他舉起手裡的藥瓶輕輕搖了幾下,然後衝著我的傷處一噴,薄荷的清涼瞬間從手腕處延伸到身體的每個細胞,連腦子似乎都變的異常清晰了。
他把藥塞進我的手裡,“每天多噴幾次,沒什麼副作用,就是緩解挫傷的!”
我接過藥,點點頭,“謝謝你!曹師兄!”
“走了!”他轉身朝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這似乎是他第二次幫我了,上次幫我止鼻血,這次又幫我紅腫的手腕噴藥,在我倒黴時,總能奇蹟般的碰到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美好,有個這樣樂於助人的師兄真美好。
直到看著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我才回頭準備往宿舍走。
“嬌嬌!”
我停下腳步,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我對他那樣熟悉,那聲呼喚總是在我夢中出現,從稚嫩到成熟。
“怎麼了?”看到他從黑暗處走出來,彷彿他一直在那裡等待著我,等待我發現他。他的臉很紅,手裡依然提著我送過去的那個袋子,可以看出來他離開了以他為主角的聚會就來了這裡。只是我不敢篤定他來了多久,是不是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你和曹景墨……”他離我很近,另人窒息的酒氣隨著他的話語噴灑在我臉上,我忍不把頭轉向另一邊。
“我在問你話呢!”他兩手搭上我的肩膀,用力的將我的身體搬向他,他再一次弄疼了我。
我依舊賭氣不說話,怒氣衝衝的和他對視。
“別又不說話!”他的語氣軟下來,是啊!沉默一向是我反抗的方式,如張瑜,怎麼會不知道呢?
“你讓我說什麼?”剛剛還在發過脾氣又無情的拒絕我之後,又來一副捉姦在床的氣憤樣子讓我能說什麼?
“你怎麼和曹景墨在一起?”他依舊不死心的執拗在這個問題上,似乎很怕我和曹景墨有什麼牽扯。
“碰上了!”我不想多做解釋。
“喬嬌嬌,你當我傻子嗎?碰上的?!剛還信誓旦旦的非我不可,轉眼又和別人不清不楚!”
“張瑜!”他的話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侮辱,“你可不可以對我公平點,你心裡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開口不饒人這樣侮辱我又有什麼意思?”
曾經的他總是保護我的那個人,保護我不被同班的小胖子揪辮子,保護我不在放學的路上被高年級學生欺負,保護我不被隔壁樓上的哥哥騙去畫片。而現在,他卻成了那個無時無刻都在傷害我的人。
“嬌嬌……”他將我攬進他懷裡,用他燒的火熱的臉頰貼著我已經凍的冰涼的臉,溫柔的喚著我的名字,“嬌嬌……”
久違的溫柔讓我的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我盼望許久的溫柔竟然在這一刻突然跑出來嚇我,讓我除了不知所錯之外,更多的還有委屈,無奈和心痛。
從默默的流淚到小聲的抽泣,我已經在極力忍耐了。
“嬌嬌,別哭,嬌嬌!”他的安慰不但沒有使我平靜下來,反而更戳痛了我的心,讓我的哭聲越來越大。
“嬌嬌,我們,我們在一起吧?”他聲音低沉,低沉的讓我以為我幻聽了。
我收斂眼淚,抬頭看著他,“你說什麼?”他雙眼沉靜,我更加不確定他說的是什麼,那雙眼睛裡,我看不到熱情。那是一雙被現實生活歷練的世故的眼睛。我突然明白了蘇紫的話,我太單純,而他的太複雜。
“我們在一起吧!”他看我,我也看他,並且試圖從他的眼睛裡找出些蛛絲馬跡,我不明白這不是我一直期望的結果嗎?可如今它來了,我卻這樣膽怯,這樣不確定。
“為什麼?你剛剛不是才拒絕我嗎?”
“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希望和我在一起。”他看著我揚起嘴角,可我捕捉不到笑容。
“你,喜歡我嗎?”我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我從小就很喜歡你啊!”他用我們認識的時間回答了我的問題。是啊,如果不喜歡我們怎麼會一直相處15年呢?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