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著向前跑。
時光在這一刻變得很慢,彷彿他們很早很早之前就認識,一直攜手走到現在。明亮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射在彭思捷粉色的睡衣上,絨絨的很暖和。
習遠忽然有一種感覺,以後的每一年,彭思捷都會像現在這樣,穿著睡衣和圍裙為他做飯。
“思捷,我們結婚吧。”
“啊?”彭思捷下意識地轉過身,愣愣地看著習遠,“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結婚吧。”習遠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民政局今天不放假嗎?”彭思捷扯了一個理由,回過身繼續往鍋裡放調料。
她想過結婚的事,但習遠突然提出來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再說,要結婚,也得等她把債還清了再說。
“你可以先考慮幾天,等他們上班後我們去登記。”
“可是,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把欠你的錢還完了之後再考慮結婚的事。”
“思捷,我相信你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欠賬不還,所以……”習遠沒有把話說完,彭思捷需要時間思考,他不想逼她去結婚。
中午,彭思捷做了八個菜,“晚上還有八個菜,我們兩個肯定吃不完。”
“以後我們有了孩子,一家人就可以吃完了。”習遠說。
彭思捷把碗筷放到餐桌上,低下頭整理圍裙,“習遠,我說過會考慮結婚生孩子的事,可是沒說一定會結婚生孩子。也許到時候我考慮了一圈,還是不想結婚生孩子。”
這是彭思捷所擔心的,雖然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她不想破壞氣氛,可習遠似乎覺得結婚生子已經是確定的事情了,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不管怎麼樣,我尊重你的決定。”習遠笑了笑,又說:“用盤子吃吧,我們去陽臺,外面的陽光很好。”
兩人裝好飯菜,端著食盤坐到陽臺外的沙發上。
“思捷,”習遠一邊吃飯一邊問,“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你說。”
“你為什麼不想結婚?”
彭思捷放下手中的勺子,很鄭重地回答:“因為我自己的身世。”
習遠曲折的童年,讓他對家庭有一種莫名的渴望。他渴望和愛人有共同的家和孩子,渴望把殘缺的父愛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彌補完整。
但彭思捷不同,接連兩次被拋棄的經歷讓她潛意識地去迴避家庭、孩子等,如果不是後來養父養母給了她一個家,她可能都不會長成為一個心理正常的人。
在她的世界裡,婚姻和家庭是一份很重大的責任,不是每個人都適合,也不是每個人都肩負得起的。
習遠把盤子裡的木耳挑給彭思捷,她喜歡吃,“如果你想結婚,我們隨時都可以去登記。如果你真得不想,那我們就不結婚。”
“習遠,謝謝你。”
“不用客氣。”
兩人相視一笑,彭思捷用勺子在習遠的盤子裡舀青豆:“我居然忘記夾這個了。”
燦爛的陽光普照大地,空氣中仍然殘留著寒冬的氣息。
沈希研跺了跺腳,收回自己的目光,“張俊輝,你這裡離習遠家挺近的,我還能看見他們呢,正在陽臺上吃飯。”
張俊輝正在客廳裡攤桌布,一個人頗為困難,“你能進來幫一下忙嗎?”
沈希研跑進去,幫忙他把桌布鋪好。爸爸有打電話讓她回家過年,但其實她對中國的傳統節日已經淡忘了。在英國的那幾年,她總是一個人。
“你做了幾個菜?”沈希研問。
“四個。”
“這麼少,哪裡像過年?”
“做多了我們又吃不完,浪費。”
“咱們也把飯菜端去陽臺上吃,跟習遠他們一樣,反正今天太陽那麼好,又不冷。”
“行。”
W市區禁鞭,即使是在大年三十,也聽不到任何躁動的聲響。都回家過年了,連街道上的汽車都少了。
初一,彭思捷休息了一天,從初二開始正式準備畢業論文的答辯。
她的論文從研二就開始準備了,把自己的專業和攝影相結合,找了一個創新點,當時導師還說這個題目挺新穎。
去年下半年,她把成稿的論文交給導師看過,修改了某些地方,現在是做最後階段的準備,她是想一次答辯就成功的。
初五,她和習遠去機場送許暢。許暢的交換生程式十分順利,新學期就要去美國讀書了。但姚家父母希望他們早點去熟悉環境,所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