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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她從前都沒來你們這買過東西嗎。
小姑娘說:沒有,我們這裡昨天新到了一種保養用品,她買了一瓶就走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過她。既不是我們這裡的會員也不是常客。
我說:哦,謝了。
小姑娘回了我一個微笑:不用。
我轉身準備出門。小姑娘的甜美聲音從背後飄來:歡迎下次再來。
……我還來幹什麼,你們這裡賣醬油嗎。
我拿出手機,打通周沐的電話。
電話那頭第一句話:麼西麼西。
我說:你什麼時候去日本留的學。
周沐說:難得你給我打電話,我高興一下不可以嗎。
我說:高興什麼啊,中午才一起吃過飯。
周沐說:是你吃,我看著你吃,不是一起吃,好嗎。
我說:隨你,我有事找你做。
周沐說:什麼事。除了找林嬌,我都答應。
我說:這次我要找一個全色全黑色衣服的女人,你能給我辦到嗎。
周沐說:好啊,我姐就喜歡穿黑色,你不會是要找我姐吧,哈哈。
我說:我沒跟你開玩笑,是一個喜歡化妝品的女人。
周沐說:你這個要求太廣泛了好嗎,你上網一搜,女人喜歡什麼,出來的都會是化妝品。有沒有其他的關鍵特徵。
我說:這個還真沒。
周沐說:好吧,我試著給你找找,不過你這個線索模糊到已經沒清晰度了。我不能保證就一定給你找到啊。
我說:好吧,反正我覺得你在這個地方比我混的熟。
周沐說:那不是廢話嗎,還有其他事嗎。
我說:沒了。
周沐說:那好,撒喲拉拉。說完,直接掛掉了電話。
我也按掉了電話,我在想,周沐不是前幾天才因為她姐的事而和家裡鬧翻嗎,怎麼現在又那麼熱衷於她姐,女人,真有這麼複雜嗎。
一時無趣,我晃晃悠悠走在陽光灑滿大地的街上,我期待著那輛車再次停在我面前,那女人再次從我眼前過去。我一定會看清楚你的臉,你到底是誰。此刻,你在我心裡的神秘,勝過蒙娜麗莎。而如果在這次尋找蒙娜麗莎的過程中,又恰好找到了失蹤的林嬌,那真是太美好了。那簡直就是蒙娜麗莎和維納斯同時附身。
人總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想得到,得到的,永遠不知道珍惜。多年前,我錯過了李菲菲,時至今日,我還在尋找那一份純真。直到太陽下山,城市披上了金黃色,我也沒能找到什麼頭緒。
夜幕降的很快,因為冬季的太陽總是無處藏身的。車流穿梭,依然只能看到一盞盞燈在我面前劃過,這個情景,就像我剛來的第一天,迷茫和未知充滿了我前方的道路。夜晚的溫度和白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而且是劇烈的。寒風猛烈拍打我的身軀,我有種快被吹散架的感覺。
有時候我覺得夜色是最迷人的,一切不能見光的東西都可以在夜色的掩護下完成,安全感徒然而生。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等也都明白這個道理,他們出雙入對,談笑風生,風花雪月。
我喜歡一個人在寂靜的夜裡散漫的遊蕩,因為我總覺得我是能融入這個夜色的人。夜色裡前方的人們你只能看到一個輪廓,不管他們是誰,也不管我是誰,在這一刻,我們都只是一個輪廓而已。這個地方是沒有夜市的,一到夜晚,所有的東西,都只有一個輪廓而已。當整個城市只剩一個輪廓的時候,就是夜生活的開始。
我靜靜遊走在一些我不知名的街道上,這些地方是我來到這個城市後沒有涉足的。它們就像未知區域,需要探索後才能形成印象。街邊的一些餐飲店的顧客很多,畢竟天氣寒冷,大家都喜歡吃熱的。我在想這個時候千萬別下雨啊,我可沒帶傘出來,回家的路線還有待於我的慢慢探索。這到底是哪啊。
正當我迷茫之際,一輛黑色轎車在我不遠處的路口邊停下,司機搖下車窗,向我招手。
我走了過去,司機說:小夥子,去哪啊?
我報了地名,司機想了想,說:五十塊。
我說:啊?怎麼這麼貴啊。
司機說:十好幾公里呢。
我說:我走了這麼遠麼。
司機驚訝地說:你是走過來的嗎。
我說:是啊。師傅你給少點吧。
司機說:四十吧,不能再少了,你看前面那路口沒,就有交警守在那,我們這行不容易啊。高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