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說:是啊,那是我爸的一個合作商,我不知道他叫向揚啊。
我說:哦,那你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啊。
周沐說:是我姐求我打的。
我說:你姐?
周沐說:是啊,本來我不想打這個電話的,可我姐向來和我關係都不好,她從來不求我的,這回她都放下姿態了,我就打了啊。
我說:那個被綁架的人,就是我。
周沐說:怎麼樣,你沒事吧。
我說:那你趕快去謝謝你姐救了她未來的妹夫吧。
說完,我不等她回答,就掛掉了電話。這他媽怎麼回事。一切的關鍵都在她姐身上了,她姐到底是誰。
向揚說:哥,你真要做她丈夫了嗎哈哈。
我說:我跟她開玩笑的,現在事情的關鍵是周沐她姐。你見過她姐嗎。
向揚說:她還有姐?我怎麼不知道。我只知道周家就一個女兒啊。
我說:私生的也說不定,不過這不是關鍵,現在重要的是找到周沐的姐,事情就清楚了。 。 想看書來
夢冗長(18)
我站在河堤上俯看這條寬廣的河,偶爾有一些船隻在河面上盪來盪去。這個城市雖大,可是沒有港口。對岸一片蕭瑟,這就是冬季的景象。
一輛黑色奧迪在我背後停下,向揚探出一個頭來,問:哥,看什麼呢。
我轉過頭去,招呼他過來。
向揚從車裡走出,徑直來到我面前,一臉茫然,我說:向揚,你還記得李菲菲嗎。
向揚說:記得啊,哥,你從前不是很喜歡她嗎。
我說:是這麼回事,看來你沒忘。
向揚說:哥,該不會是你還想著她吧。
我說:我現在有別的女人。
向揚說:那你幹嘛問她。
我說:我總覺她離我們不遠。
一陣寒風颳過,我這句話顯得特別陰森,向揚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說:哥,別嚇我。你說得李菲菲跟鬼似的。
我說:我好像在哪看到過她,不過我不能確定。我需要你給我找一下。
向揚說:怎麼找。
我說:你手底下那麼多人,你可以發動他們給你找。
向揚說:可是他們也不認識李菲菲啊。
我轉過身去,從旅行袋裡找出一個破舊的筆記本,裡面夾著一張相片,有點泛黃,但能看的清楚。
向揚接過相片,說:哥,你真行啊,你居然出行還帶著李菲菲的照片。
我說:不止她的,你的我也有。
向揚說:看來哥也是重情重義的嘛。
我說:你拿這個回去,掃描一下,用軟體處理一下,讓她更清楚,雖然是多年前的照片了,不過李菲菲比較早熟,我估計沒怎麼變。然後影印一下,讓他們去找吧。
向揚拿過照片,說:好,哥,我們一起走吧,我送你。
我擺了擺手,說: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吹一會風。還有,記得弄好了把照片還我。
向揚點頭,說:知道,這是哥最寶貝的東西。
向揚帶著照片和奧迪不出兩分鐘就消失在了蕭瑟的沿江路盡頭。我依舊看著這條蕭瑟的河流,我從包裡找出一個已故卻沒死的事物,說它已故,是因為它已經壞了很久了,說它沒死,是因為它沒有任何生命。是一臺老式的傻瓜照相機。它是我生命中第一件數碼產品,雖然它不是數碼。當時價格昂貴,為了買到它,我存了一個學期的零錢,放假又到附近的店面打了兩個月零工。
在初中的倒數第二個學期,我如願買到了這臺照相機。我剛拿到它的時候,我買了一盒膠捲,我第一個想到要照的人,就是李菲菲。
我在學校後面的山坡上給這臺照相機留下了第一副影像,就是剛剛我給向揚的那一張,那是我唯一一張李菲菲的照片,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帶在身邊,我騙向揚說我也有他的照片,其實我沒有,我包裡沒有任何照片,雖然我出行這麼久,可是拍的照片全在電腦裡,真正有實物影像的,就只有這一張而已。
它真是我的老朋友了,一路跟著我,可它目前就毫無生氣的在我面前,曾經年少的率真,都被它用影像的形式帶走了。我看了它不下十秒,我對它說了人生中最後倒數第二句話:再見了,朋友。
說完,我右手用力的揮動,一個完美的姿勢,它就在我面前飛了出去,幾秒後,河面泛起一陣水花,我又對它說了人生中最後一句話:回去吧,老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