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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她過一會兒就按一次門鈴,換來的卻總是無人回答。雖然她早知道屋內沒人,但是她依然堅持地按著門鈴,丁瀟只想打發心中的恐慌。

直到幾十次後,她的心已經被消磨得沒有力氣了,靜靜地靠著圍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手裡還提著那把小提琴。

這把小提琴是藍靳在她16歲生日的時候送的,是著名制琴師約翰•斯皮耳斯用3年的時間製作出的最後一件作品——Romance。

不知不覺,月亮已經高掛了,她看了一下手錶,快七點半了。

當丁瀟正在猶豫著是否繼續等時,一輛車駛向她的身邊,起初她以為是他回來了,興奮不已,然而從她身邊駛過時,那興奮的眼神立刻變成失望了。

在路對面不知道何時出現了顧也承。

他是從朋友家出來時無意中看到了垂頭看地的她,才好奇地站在那裡注視著丁瀟。

顧也承低下頭,看了一下手上的手錶,很晚了。

他有些不耐煩,想去向她調侃一下,當他走到路中央,一道燈光出現在拐角處,他不由地用手遮擋眼睛。

那是一輛加長賓士,漸漸放慢速度停在丁瀟的身邊。

車門被開啟,走出來一位年紀略大的大叔,身著黑色西裝,胸口放著一塊方巾,頭髮用發液擦得亮亮的。

然後,他向在面前的丁瀟鞠了一躬,恭敬不失禮。

“少爺請您不要再等他了,少爺說今晚不會回來的,讓我送您回家。”

眼中的擔憂越來越深,卻努力地剋制自己的思緒不去想那封分手信,在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靳跟你開的一場玩笑,沒什麼的。

他站在路中央凝望著她,他站在他面前等待她的反應,她站在原地望著地上自己的影子沉默不語。

“我知道了,我不需要你送。請你轉告他,明天我還會來的。”

她轉身,離開了大鐵門,離開了加長賓士,緩慢地走著,從顧也承眼前走過,她依然把他當成空氣。

丁瀟無神地走在大街上,她的心很不安,是從未有過的不安。

當然她是全然不知道身後十米外緊跟著的顧也承。

他跟著她走了良久,發現在路的另一邊有一輛白色保時捷正在隨著丁瀟的速度緩緩地移動著。

漸漸的,丁瀟已經遊蕩到了一間白色小屋子的門口,屋子在綠色植物圍成的小方塊中間。

丁瀟在入口處停住了腳,怔怔地看著小房子裡點亮的燈光,看了一眼手錶,十點多,眼中透露著無奈,她想既然已經過了門禁的時間,晚回家早回家也都是一樣捱打。

她就想靜靜地獨自呆一會兒。

丁瀟坐在了臺階上,靠著柱子,眼神無光地看著前方發呆,許久都沒有反應。

顧也承也就站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白色保時捷也停在一個角落裡,遲遲沒有離開。

十二點整,她呆坐了兩個小時後,屋裡的燈暗了。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起身從包裡掏出鑰匙開門進去。白色保時捷見屋裡的燈一直沒有亮,也沒有任何動靜,就啟動開走了,顧也承隨後也離開了。

同樣的夜晚,藍靳坐在藍氏集團大樓的總裁辦公室裡的黑色辦公桌前,閱覽著檔案,輕輕地皺眉。

幾分鐘後辦公室的門被慢慢地推開,成總管走進來見到漆黑的辦公室裡的辦公桌上亮著一盞燈,藍靳趴在燈下睡著了。成總管找了一條小毯子幫他蓋上。正想出去時,沉穩的男音叫住了他:“怎麼樣,她回家了嗎?”藍靳邊說邊有手指按捏著眉間,整個人看起來很累。

成總管轉過身,恭敬得身子微曲,說:“是的,回來的人說她很安全地回到了家,只是已經過了門禁的時間。”

他聽到後,眼睛迅速睜開,瞳孔立馬收縮,“那屋子裡有發生什麼事情嗎?”他的言語中隱藏著擔心。

“據回來的人所說,沒有,安然無事!”成總管見藍靳閉著眼緩慢地點頭,關心地問,“那少爺您……是否要回去休息一下呢?”

藍靳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高大孤傲的身影隱約有著兩難的痛苦,他看著窗外的燈亮得像地上的星星,正在衝著他眨眼睛。

他明明是回來跟她說分手的,但在飛機場見到她後,自己又不由自主地反抗、逃避。他難以明白自己了,他覺得他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沉默良久,他拿下衣架上的西裝外套,朝門口走去,成總管緊跟在他的身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