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就在此時,門口有人懶懶說:“真是無聊,難得他還有心笑得那麼快意,我看不下去了,找你喝酒……你……可賞面?咦……”正說著,換了吃驚地聲兒,望見葉迷夏飛速出外,來的太快太急了,竟差點跟他撞在一起,寧子詹伸手扶住他肩膀,笑道:“急什麼,莫非你不甘心在此地寂寥,也想出外熱鬧一番?”
忽然停了口,望見葉迷夏臉上鮮少出現的氣急敗壞之色,忍不住也跟著皺起雙眉:“怎麼了?”
“小寶……”葉迷夏張口,望著他忽然怒道:“藥丸你囑咐她吃了沒?”
“我……我千叮嚀萬囑咐了啊。”寧子詹愕然,急忙說。
“她出事了!可惡!”葉迷夏跺跺腳,雙眉擰在一起,“我要進宮!”
“可是……”寧子詹驚住,“那皇宮……豈是你說去就去了的?”
“我不管了,遲了的話就……”葉迷夏衝口說。忽然打住,似不願意說出那叫人恐懼的結局。
寧子詹驚得閃身一邊,說道:“那你速去,我再想辦法。”
葉迷夏六神無主,正在惱中,聽了這話,忍不住怒道:“想辦法想辦法,你們一個個都自顧自己,你能想什麼辦法,莫非是想在這大喜之日去跟那人說麼?我倒是不信了!你心心念念不就是想他忘了小寶麼?這下若是小寶死了,你們就遂了意思了,高興了!軒轅春山也是個混蛋!居然乖乖地聽了那鬼皇帝的話要成什麼親,我覺得他也是貪圖了蘇盛的美色罷了,天下的男人,又有幾個是好東西了,都去死!”
他氣沖沖地說完,伸手狠狠一把推在了寧子詹胸口:“都給我滾開!”
寧子詹被他這番怒氣嚇住,身形隨著他地動作一晃。倒在了門板上,嘴裡叫一聲:“小葉!”
“別這麼叫我!”葉迷夏仍舊怒著,也不回頭,身法更快。
寧子詹眼睜睜看著葉迷夏縱身躍出,身形就那麼急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兀自沒反應過來,自語說道,“誰都罵。從沒有見過小葉……發這麼大脾氣……”喃喃又說,“天下地男人。都是自私的麼……不錯,地確是自私的。”
苦苦一笑,低頭望著手中還握著地一壺酒,心中卻想,葉迷夏難得這麼失態,這一次竟然絲毫不帶情面。劈頭蓋臉地將自己也罵了一頓,雖然說同他相熟,但也是因為情急了所以才口不擇言,另外除了那些激憤的言語,他說的也的確是有一部分實情的……
他之所以這樣。必定是因為事態緊急,莫非小寶她真的……命在旦夕。
只是……
寧子詹抬頭,望著燈火通明鼓樂喧譁的前院,隱隱地順風聽到那拖得長長地腔調,喊道:“再拜……”
多麼和諧的氣氛。
要說,還是不說。
葉迷夏說地對,他暗地裡做了那麼多的“壞事”,無非就是為了他軒轅春山好好的,如今他的確是好好的。皇上英明,昭王府跟太師府結親,犯了那麼重罪還無事……皇上的意思也不言而喻了,事情都向著他想得方向發展,偏偏在這個緊要地關頭,小寶她竟然出了事,難道,難道,難道說……
他看了看那燈火闌珊處。又低頭望望自己手上的一壺酒。
他親手維護的東西。怎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
若真的一切無可挽回,那麼。是否就該歸結於天意?
如葉迷夏所說,男人都是自私地,都是,那麼是不是他也要,自私到底?
更何況,他不是為了自己,他不是為了他自己,他是為了他,軒轅春山!
手上一動,擰開酒壺蓋子。
仰頭,灌下壺中烈酒。
酒入愁腸,好似刀子割過。
痛的痛快。
寧子詹仰頭望著漫天星子,今夜倒是個好夜,星空萬里。
他眼中點點,那酒,果真是入了愁腸,化作相思淚了麼。
只是他的淚,怎能稱做是相思淚。
“小寶……”他喃喃地,仰著頭看,“小寶……寧大哥、我……對不住你……”
眼睛一閉,人向後退了幾步,也不進門,就地坐在冷冷的臺階上,頭靠在身後門板上,半晌睜開雙眸,目光銳利,閃閃地看著頭頂星空,只覺得胸口氣悶非常,抑鬱非常,彷彿不出聲就會悶死一樣,他無處宣洩無法宣洩,周圍靜靜的,彷彿沒一個活物在身畔,兩相映襯,前院那喜氣的鼓樂聲跟鼎沸的人聲越發的刺耳了,寧子詹伸手捂住耳朵,卻仍舊抵不住那種聲音隱隱穿透進心底,好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