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對方站住不動,只要停得一停,後心要害立中拳掌。李大人只繞得兩個圈子,嶽一凡便知此拳厲害,不等他再轉到身後,斜步橫搶,向他奔來方向迎了上去,劈面一掌。
李大人早已回身。嶽一凡見他腳下看似雜亂無章,其實是有跡可循,雙掌揮動,搶了進去。兩人這般轉了七八個圈,點到即收,手掌不交。
這路掌法是李大人熟練了二十多年的功夫,越跑越快,腳步手掌隨收隨發,已到絲毫不加思索的地步。
嶽一凡見招拆招,起初還打個平手,時候一長,不免跟不上對方的迅捷,心念一動,如此對轉,勢落下風,當下運起內力,凝步不動,抱元歸一,靜待來敵。
他腳步剛停,李大人早欺到身後發掌向他後心擊去。張召重待他掌到,左手反轉回扣,向他手腕抓去。
李大人疾忙縮手,一擊不中,腳下已然移位,暗暗佩服:“此人當真了得,不知能不能為我所用。”
原來嶽一凡知道跟著對方轉身,敵主己客,定然不如他熟練自然,眼見他如此鬥法,內功再強,也有衰竭之時,於是使出矇眼的功夫,來接他的游龍掌。
練矇眼這門武功之時,以黑巾矇住雙目,全仗耳力和肌膚感應,以察知敵人襲來方向。臨敵時主取守勢,手掌吞吐,只在一尺內外,但招招奇快,敵人收拳稍慢,立被勾住手腕,折斷關節。
這路掌法原本用於夜鬥,或在巖洞暗室中猝遇強敵,伸手不見五指,便以此法護身。掌法變化jīng妙,決不攻擊對方身體,卻善於奪人兵刃,折人手腳。
其時一個的溜溜亂轉,一個身子微弓,凝立不動。一到欺近,閃電般換了一招兩式,李大人又立即奔開。
兩人轉瞬間又拆了數十招。李大人漸覺焦躁,心想如此耗下去如何了局,突然撲到他身後,左掌虛擊,右掌又是虛擊。
嶽一凡反手兩把沒抓住他手腕,李大人左手又連發兩記虛招,欺他背後不生眼睛,右手猛向他肩頭疾劈。
嶽一凡全神貫注對付他連續四下虛招,突然間掌力襲肩,心中一驚,閃避招架都已不及,右手反腕,向他右掌手背上按落,左拳猛擊他右臂手肘,這一招對方手掌只要一被按住,手臂非斷不可。
他想肩頭不是致命所在,拚著身強力壯,挨他一掌,對方這條胳臂這一下可就是廢了。李大人一掌蓬的一聲打在他肩頭,正自大喜,忽覺手掌被按,縮不回來,卻見對方左拳已向自己右肘猛擊而下,知道這一下要糟,情急之下,右臂急轉,手掌翻上,同時左掌向對方肩頭擊去。
嶽一凡左拳打下,李大人手肘已經轉過,臂彎雖然中拳,順著拳勢一曲,並沒受傷,只是“曲池穴”中隱隱發麻。兩人一換掌法,各自跳開,這一下,嶽一凡吃虧較大,拳法上已算輸了一招。
李大人冷哼一聲,道:“小娃娃好身手。”指著地下的重刀,說道:“再來比比兵器如何?”說完刷的一聲,長劍已握在手中。
嶽一凡見那長劍是風霜,為謝聆之物,自己也是用過一段時間,一時睹物思情,心中一痛,又是一酸。
馬上便也顧不上多想,用腳一挑,重刀飛起,抄在手上,說道:“那見識見識閣下劍法。”
嶽一凡存心在兵刃上挽回面子,重刀出手,連綿不斷,俱是進手招數,攻勢凌厲已極。
李大人見他這一刀來得兇狠異常,當下硬砍硬削。兩人酣鬥良久,嶽一凡jīng神愈戰愈長,但見對方門戶封閉嚴密,急切間攻不進去。
驟見嶽一凡一招橫砍過來,招術用得稍老,重刀刃口已搭上風霜劍的劍尖。
李大人縮劍不及,左手駢食中兩指向他面門戳去。嶽一凡側頭讓過,兩人內功
當世匹敵,嗆啷一聲,重刀已被從中削斷。嶽一凡斷刀一突,當做斷刀刺了過去。
翻翻滾滾又鬥七八十招,李大人將風霜劍交到反手,劍法陡變,劍勢也是全然不同。
左手刀法與尋常刀法相反,敵人招架已然為難,端的厲害非常。只見他一刀斜砍向右,嶽一凡向右一避,李大人長劍跟著刺到,嶽一凡剛低頭避過,對方一劍又向攻下盤。
李大人一劍快似一劍,左腳向右踏上一步,身子微挫,左手劍向下斜撩,跟著右手一揚。
嶽一凡聽到破空之聲,知曉發有暗器,自己斷刀架劍,已有點手忙腳亂,更無餘裕多想其他,當下急忙轉身,身子急忙間詭異一凝,肩頭一痛,已然中了暗器。
嶽一凡鋼牙一咬,斷刀丟擲,忍痛撲了過去。李大人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