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窗前向裡觀望,看見白染正在為一女子畫眉,那女子披散著頭髮,閉著眼睛躺在躺椅上,由於角度問題,我看不見她的正臉,只隱約覺得熟悉,白染也是一樣,只著一身中衣,坐在那女子身旁,長髮垂到膝上。
他畫的認真,嘴角還時不時地露出恬淡的微笑,畫完以後,他起身走到梳妝鏡旁,用一支極細的畫筆在硃砂盒裡蘸了幾下。
我很是不解,看他們這狀態,明顯是顛鸞倒鳳到精疲力竭,還要硃砂幹什麼?
白染卻用那支蘸了硃砂的筆在那女子的左眼眼底點了一下。
我情不自禁地撫摸我自己的眼底,那顆紅痣本來是金蟾送我的蟾衣,自從被白染穿壞了以後那紅痣也消失了。
這時,那女子被白染拉著手站了起來走到梳妝鏡旁,她優雅地坐在圓凳上,白染的雙手就放在她的肩上。
雖然我看不見那女子的正臉,但卻能看見鏡子裡她的樣子。
那是我。
跟我一模一樣的女子。
莫非是慕容芷來扮作我的樣子?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不是已經心意相通了嗎?怎麼我感覺不到她在這裡?再者,她何時與白染關係這樣親密了?
那女子對著鏡子蹙起眉頭,然後一股腦把桌子上的東西全打翻在地上,還站起來拿著銅鏡砸其他的桌子上的擺件,把屋裡所有能砸的都砸個稀巴爛以後,她氣惱地開始撕白染的衣服,白染只微笑著看她,絲毫不阻止。
我更加不解,這兩人是怎麼回事?
“師兄,你怎麼在這裡偷看?要是魔王知道了定要罰你面壁思過。”
我回頭,一看是小地瓜在對著我說話,我又四下看了一遍,確實只有我一個人,“你在跟我說話?”
話一出,我自己都驚呆了,怎麼是青兒那柔弱嫵媚的調調?
“當然是跟師兄你說話,難道這裡還有別人?”說完,他也悄悄躲在窗邊看起熱鬧來,邊看還邊撇嘴。
我看他這樣,就裝作不經意地小聲嘀咕了句:“這蠍離真是無法無天了,敢在咱們魔王面前張狂。”
小地瓜頭點的像小雞啄米,“就是就是,也就現在魔王還用得著她,待事情一完,魔王準讓她為今天的囂張付出代價。”
……這是對我的印象有多壞?
小地瓜見我不說話,聲音柔和了許多,“師兄,你都已經是魔王的人了,還擔心什麼?魔王喜歡你喜歡的緊,會一直對你好的。”
……已經是魔王的人了。 。
我仍不說話,他有些著急了,不捨地從懷裡拿出半塊烤地瓜給我,“師兄快吃吧,這是我偷偷給你留的。”
我摸摸肚子,確實餓了,就接過烤地瓜開始吃起來。
小地瓜舔舔唇,又說:“看她還能囂張幾天!”
O__O〃…
這些都是白染搞得鬼,是那櫻桃酒有問題,白染為了讓我放心喝下還特意與遲敖演了一場你不情我不願的戲碼,在白染要喝之前,東珠先嚐了他酒杯裡的酒,東珠有復原的本領,使得白染的酒無礙。
他把我變成這個樣子是早就預謀好的,在他要借我的蟾衣之前,因為蟾衣不除,那顆紅痣會一直跟著我。
不對,是在我來蓬萊仙島之前,還記得小地瓜說他師父讓他在海邊等我,遲敖怎麼可能知道我會來蓬萊仙島?只有白染有這個推算的本事。
這麼說來,沒有我的幫助白染未必就不能找回真身,他是在等我來。
他這麼做一定有目的,且看他要如何。
可是模樣變成我的人又是誰?敢在白染面前發這麼大脾氣的人可不多見。
白染應該早知道我在窗外了,他向我的方向看來,衝我一笑,小地瓜立刻蹲在地上,抱著腦袋,整個人埋在窗臺下面,他見我還站著,扯著我的褲子就把我往下拉,還說:“萬不可恃寵而驕,你忘了魅姬的下場了?”
魅姬?聽著耳熟,對了,是我初見白染時的他身邊的侍妾,媚骨天成,五軍傾倒,白染行軍打仗都不忘帶著她在賬營裡一日三歡,一天,我與白染商議事情完畢,從他的賬營裡出來正巧碰到了魅姬,魅姬誤以為我是白染的新歡,差點用指甲撓花了我的臉,被白染看見,一劍刺死。
我還記得她死時看著白染睜大的雙眼,滿是不可置信,唉,那麼漂亮一姑娘死的可惜了。
看著小地瓜驚悚的眼神,我不得不蹲下身來,在心中提醒自己:“我現在是青兒,小地瓜的師兄,遲敖的徒弟”……遲敖的徒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