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魁牛跳出水面爭食,它們粗壯的身子圓滾滾的,皮下的肌肉異常發達,也難怪能在那樣兇猛的海浪中快速前行。
小地瓜看著它們爭食的樣子樂不可支,咯咯地笑個不停,我點了點他的腦袋說:“喂,小地瓜,帶我去找你師父。”
小地瓜連忙把一桶魚都倒進了水裡,小魁牛們都淚眼汪汪地看著我,似是感激,看來這小地瓜平時沒少壓迫它們。
小地瓜在前面帶路,帶我穿過幾顆桂樹,又穿過一片竹林來到幾間竹樓前,我看出那些桂樹和竹子的種植方位都是有講究的,它們組合出一些連環陣法,就算毀壞了外圍的桂樹也解不開陣法。
外面正是寒冬臘月,萬里飄雪,這蓬萊仙島上卻是陽春四月,草長鶯飛,竹樓前種著蘭花、玉蘭、和丁香,遠遠就能聽見樓上傳來的談笑聲。
小地瓜帶我上了竹樓,就看見白玉蝶以及之前跟書黎在一起的狐狸精青兒,他們對面坐著一個穿著打扮極其考究,面相成熟冷峻的男子,他的額頭與下巴堅毅而有稜角,劍眉豎起,飛入鬢間,高聳的衣領上用晶瑩的絲線繡著繁瑣的花式,衣襬和袖子平整貼服,人卻懶散地靠在椅子上,見我來了也只是拿眼梢一瞄。
我也不管他,自顧坐下,這哪裡是什麼蓬萊真人?
“美人,瘸腿治好了?”我問他。我可記得他是白染的部下遲敖,當初我為了擄走白染的義子而冒險挺入虎穴,恰巧是這位魔將值班,與我打鬥的過程中被我弄斷了腿。
他額頭的陰霾聚整合烏雲,衝我陰狠地笑了一下,“當初你為了擄走公子潛入魔軍陣營,卻在公子面前黯然離去,這叫什麼?哈哈,佛在面前不識佛,早知如此,我又何須阻攔,只管放你去找便是,哈哈哈……”
他說的公子就是魔王義子,我何時見過魔王的義子?回想當年的情景,據屬下來報,魔王攜義子登瞭望臺,親自指點義子作戰地形及作戰技巧,是夜,我便隻身潛入魔王陣營,想要擄走他那寶貝義子,打瘸了遲敖以後便四處尋找,找遍了所有帳營也一無所獲,只解救了一名被白染囚禁的漂亮姑娘……等等,那姑娘……
白玉蝶衣袖掩面看著我呵呵地笑了。
我恍然大悟,虧我當初看那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才出手救她,卻不想是她卻是白玉蝶男扮女裝來的,他竟然就是白染的義子!
如今相處這麼久,我還叫他一聲師父,也無法再說出什麼了,只是這妖孽太妖媚,我當初看他還直了眼,實在可惡。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終於寫完一章。
☆、孤舟蕩夜魂(二)
遲敖有意要奚落我,也怪我先奚落他在先,現在我們誰也沒討著好,倒是白玉蝶和他後面的青兒笑開了。
小地瓜跑到青兒身後叫他“師哥”,我這才知道青兒一早就是白染手下的。
想來白染憑著魔王的功力寄宿在凡人的身體裡,不運功還好,一運功必然會加重身體的負荷,導致身體加速損壞。白染後期也是靠著吸食白玉蝶和青兒的精氣挺過來的吧,怪不得染了一身陰不陰陽不陽的怪毛病。
“白染在哪裡?”我問白玉蝶。
白玉蝶又笑了一會才說:“之前義父讓遲敖用東珠把他的魔身封存在東海一段時間,順便讓手下來修補,當時老龍王也是同意的,可誰知當義父要取回魔身的時候老龍王卻性情大變,不但不歸還魔身,反而要跟我們拼命,要置義父於死地,被義父佔用的凡身堅持不住了,義父便拋下凡身,原神去了老龍王那裡。”
“為何你們不去幫忙?”我問。
“你又不是不知道義父的脾氣,誰要是激怒了他,他定要親手將他挫骨揚灰,我們去了捱打捱罵是輕,誤傷我們是重啊。”
說的也是,“但現在白染只空有原神,而老龍王又執意要奪他性命,我怕萬一……不如我去看看罷。”
白玉蝶頓時眉開眼笑,站起來抓住我的手說:“就等你來,我們在這裡空等十幾天不見義父,心裡都很是擔心,卻又不敢去看,可算你來了,你去幫忙義父一定高興。”
我臉上有些燒,說不出話來,怎麼到人間一趟就變成這樣,我很不解。
“過去是個啞巴,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遲敖又開始人身攻擊。
我心情不錯,也不搭理他,讓小地瓜給我帶路向外走去。跟來時一樣,小地瓜捏了個訣,從陣門把我送了出去。
穿上蟾衣在淡水中如魚得水,在海水中卻會慢慢融化,我很捨不得這寶貝,便一早就脫去了,換上了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