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頭上落下的水珠讓我感覺這裡熟悉,啊!是妖王的黑蛇洞,怎麼會跑到這裡?
沒時間多想,金蟾跑得越來越快,不一會就跑到了洞的盡頭,他白色的身影又忽然消失不見,只看見我面前的地上密密麻麻一層全是小癩蛤…蟆,看得人頭皮發麻。
其中,一隻體型比他們大不了多少的小蠍子在他們中間橫衝直撞,用尾針一隻一隻把他們刺死,再大口大口地啃食掉。
只有一隻小癩蛤…蟆在焦急地挖著石壁夾縫裡的泥土,挖了好變天,終於能躲下他瘦弱的身軀,他興奮地鑽進裡面,他的身體與石壁一個顏色,不細看只覺得他是一塊小石頭,他靜靜地等著小蠍子離去,那小蠍子卻閃著兩隻通紅的眼睛找到了他的藏身之處,尾針立刻就刺進了他的後背,將他從夾縫裡拖了出來,只這一下,那小癩蛤…蟆就死透了。
那隻小癩…□□是金蟾?難道他早就被我殺死了?
我凝聚嗅覺到處聞了一番,確定沒有活物,這才往回走,走出了洞口,一個白色的身影迅速吸引了我的視線,還是金蟾,他坐在一棵古藤上,悠閒地蕩著打赤的雙腳。
我氣急了,一下子就跳上古藤,他卻反身跳了下去,我立刻跟在他後面。
跟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金蟾又在我面前消失,眼前卻出現饕鬄居住的巨籠,而我就站在籠的入口處。
內裡一片漆黑,只聞到濃重的血腥味,我知道不進去是什麼也看不見了,便徑直入內,首先印入眼簾的又是那個只剩半個身子的沒皮男子,他還活著,腸子已經沒了,只剩胸腔往上,他的心口處在劇烈跳動著,表明他還活著,因為沒了眼皮,他的雙眼睜的極大,顯得非常猙獰,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手中的劍看,沒了鼻子的鼻骨只剩倆個黑洞,沒了嘴唇的牙縫裡滿是鮮血,突然,森白的牙張了張,極其痛苦地說出了三個字:“殺了我!”
我一愣,這是誰?我為何要殺他?
他痛苦地扭動被鎖鏈綁著的手臂,又說了一遍:“求你,殺了我!”
我哈哈大笑起來,“我憑什麼幫你,我偏要你這樣痛苦地活著。”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他在後面咳了兩下,又儘可量大聲地我對我說:“這次你不殺我,以後你就永遠都不能殺我。”
我沒有回頭,只說:“我懶得對你動手。”
他忽然笑了,笑聲陰森恐怖,像是地獄的陰風颳來的笑聲,我不禁停下腳步,覺得有些不對,好像什麼事情沒有搞清楚。
等他笑完,有氣無力地對我說了一句:“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我猛然回頭,“你是誰?”
他的血忽然流個不停,心臟的尖都能看見了,他的身體又縮了一截,卻不知是怎麼沒得。
他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牙齒緊緊咬著,牙齦滲出的血流進牙縫裡,但他還是緊緊盯著我的雙眼,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裡蹦出來,“你——看——我——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sorry,年末事好多,拖了幾天,總算放假了,立刻來更了。
☆、青梅聲聲慢(八)
我心臟驟然一縮,這聲音,有些熟悉,只是因為太過痛苦和虛弱而被我忽視了。
這是金蟾的聲音。
那小半截身子像一隻螃蟹一樣痛苦地扭動了兩下在我面前消失了,只剩兩條拴著他胳膊的鎖鏈嘩啦一下垂到兩邊。
我確信籠裡沒了人,就追了出去,誰知一身白色壽衣的金蟾就在門口等我。
我此時也沒了氣性,想到了這一開始就是一個局,是金蟾要引我入內的局,他這是圖何?我忽然想起與慕容芷分開時金蟾說的話,他說:“我只給你十天時間,否則我有辦法讓蠍離出現。”
算算日子,現在剛好是第十天,是他把慕容芷弄來的,是他引我入饕鬄的無限空間,讓饕鬄激發我的陰暗弒殺的本性吃了慕容芷。
他現在又三次變幻兩次死在我面前,最後一次一次生命岌岌可危,就是為了讓我看著他受罪而不殺他?
我我握了劍,就要砍他,卻想到他早已與赤霄劍契約,這劍根本傷不了他。
當時我是怎麼肯讓劍與他契約的?因為妖王派我去與魔界征戰的時候金蟾死皮賴臉要跟著,我不準,當時我已對金蟾起了疑心,怕他是去監視我的,他便說:“不讓我去也行,但你要同意嫁給我。”
我還是不肯,說只能二選一,一是讓他跟著,二是寫下婚書,無奈,我選擇了後者,他立時把蟾衣送給我做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