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剛才的動作而沒有那麼大力地摔下去。
“該死,你他媽的故意找碴是不是。嗯!”士兵的聲音,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士兵並沒有因為二竹臉上的驚恐而開心,相反地,他很氣憤麻衣那鎮靜自若的神色。
一個小女孩,竟然不怕他。
如果回去告訴軍隊裡的同僚,他還不被人恥笑一輩子。
所以,他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抬起腳,士兵便朝著麻衣用盡全力地踢下去……
等士兵再低下頭的時候,完全嚇傻了。
他明明記得自己踢的是那個臭丫頭,地上的人卻是太子。踢了太子,要掉腦袋的。
倉洛沙看了士兵一眼,只是示意他離開,儘管他完全有理由讓這個士兵人頭搬家。
“你怎麼樣,沒事吧?”從地上起來,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倉洛沙擔心地看著麻衣問道。
“沒事,謝謝你。”麻衣避開倉洛沙明亮的眼睛,拉起地上已經傻得不成樣子的二竹。
所謂少年何處不相逢,是孽緣還是情緣,只能交給老天去判斷了。
“是父王他叫你來的嗎?”倉洛沙朝著遠處隱約的人影看了眼,跟在麻衣身邊追問。
“我不知道。”麻衣依然不看倉洛沙一眼,死死盯著已經嚇得半傻的沙羅兵。
終於緩過神來的沙羅兵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太子,小的該死,你大人有大量,饒過小的一命吧……”
果然是條狗。
看著頭已經貼到地上的沙羅兵,麻衣笑了。
狗仗人勢,沙羅兵已經用他的行動,證明了他自己的確是條狗這個事實。
“你起來吧,以後別再那樣對人就行了。”倉洛沙朝那個沙羅兵擺擺手,“你回去吧,我帶她去樓上就行了。”
“多謝太子不殺之恩。”沙羅兵聽到倉洛沙的話,眼淚鼻涕齊流,千恩萬謝地朝遠處狂奔而去。
假仁假義。
麻衣終於看了倉洛沙一眼,在心底回了四個字。
對於倉洛沙,麻衣也分不清怎麼會有那麼強烈的恨,可每一眼看去,倉洛沙都好像是個怪物,讓她從頭不舒服到腳。
“我帶你去見父王吧。”見麻衣似乎真的不太喜歡自己,倉洛沙只好沉默地朝著遠處走去。
目擊了一切的沙羅,終於露出了很美很美的笑容,讓所有人都心寒的笑容裡,翻飛的,是大片大片的桃花。
沙羅相信自己,連帶著也相信命運,會佈一個很精彩的局。
而這兩個孩子,都會是那兩顆最重要的棋子……
血染黃沙
一上城樓,麻衣和二竹便被兩個士兵拖到牆邊。
“父王,你怎麼在這裡……”
看見離自己不遠處於羅的身影,麻衣驚喜地大叫著掙開士兵的手,奔到於羅身邊。
“麻衣?我的孩子,父王……父王……”看到麻衣,於羅顫抖著雙手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那雙看著麻衣的眼睛裡閃動著灼人的淚光。
“父王,你怎麼了,你受傷了……”麻衣有些害怕地看著於羅,死死握住於羅顫抖的手。
於羅手上,橫流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已凝成小小的一灘。
“嗚……嗚……嗚……嗚……”
看著麻衣失措的樣子,於羅突然間徹底崩潰,痛苦得不到發洩,隱忍的眼淚一不小心便流成了河。
一直以為,只要將整個國家交給他,一切便能結束。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害了那麼多人……
他是罪人,他才應該萬劫不復,他才是該下地獄的那個人……
“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我才是罪人啊……”
束髮的帶子悠然飄落,於羅的黑髮迎風亂舞,衣衫獵獵作響。
悲愴的哭聲,亂舞的長髮,失去顏色的臉上佈滿了淚漬,顫抖不已的雙手,鼓脹散亂的長袍,讓於羅看上去不再像個正常人。
他瘋了。
於羅瘋了。
父王瘋了。
麻衣清楚地明白,她的父王是真的瘋的。
她的父王,從來不會哭。
聽著於羅的哭聲,麻衣第一次知道了心被撕碎是什麼樣的味道,知道了什麼叫做絕望。
如果說麻木過去半月的日子是種折磨,那麼於羅的哭聲於她而言就是將她從死神手裡救下來。
真正的痛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