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單惟一的微博,成功沒費力氣。在搜尋框裡敲下“惟一”兩個字,第三個跳出來的就是。
笨蛋生怕別人看不到自己,總是站在最顯目的位置!成功如此評價。
單惟一發的微博大體上分三類:第一類是有關她培植的蔬菜,每一天的生長情況描述,配上圖片,搞得像個農技專家似的;第二類,她喜歡阿加莎的小說,阿加莎的每一本書都如數家珍,她還加入了“阿加莎吧”“偵探、推理”吧。這一點讓成功有點小意外,不過,人都有兩面的,世界上有不少頂級殺人犯都是高智商的斯文紳士。在一層皮囊下面,肉眼看不見居住著什麼樣的靈魂;第三類,是單惟一的心情文字,關於一個人,她以“你”來稱呼。
現在是凌晨兩點,我剛從公司加班回來,站在陽臺上看著藤蔓下新結的小果子,很想很想打電話給你。
記得第一次見你,淺灰的套衫,白色的襯衫,泛舊的牛仔褲,你在對同學笑著,我不由自主地也笑了。以後都是這樣,你快樂,我就特別快樂。
胃又疼了,咬著牙,強撐著給自己煮粥。粥真的像萬能藥,能治我的任何病,包括想你想到不行時,你知道嗎?
我從你的租處走到我的租處,四十八分鐘,我們真的很近很近。。。。。。我很驕傲我來北京了。
站在布藝店的櫥窗前,閉上眼想像不久的以後,我們的小屋陽臺養著什麼花,沙發擺在哪個位置,衣架上掛什麼款式的睡衣,窗簾用什麼顏色,你有建議麼?
。。。。。。
成功看完單惟一所有的微博,得出如下結論:單惟一是阿加莎的鐵桿粉絲,她的愛好是農藝,她暗戀著“你”,來北京也是為了“你”,她講的“苦並快樂著”便是這個意思。“你是我的惟一”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是“你”是她心裡的獨一無二,第二層是她渴望“你”對她說出“你是我的惟一”。
成功另外還診出了別的症狀:“你”不知道單惟一寫微博,不然她不敢暢所欲言。寫微博,一定是單惟一人生裡最“膽大妄為”的一件事了。
“你偷看我微博?”單惟一跟著成功一路小跑來到停車場,慌得滿頭是汗。
“講這麼難聽,你有上鎖麼?”成功停下腳步,車鑰匙對著單惟一的臉。“網路是個什麼地方,你把自己扔進去,就像你在公園的湖裡裸泳,你沒有權利要求別人目不斜視。相反,別人可以聲討你有礙風化。”
單惟一臉色大變,“我。。。。。。又沒寫什麼兒童不宜的。”
“那就是,你緊張什麼呢?”成功笑了,按下遙控鑰匙,車門開啟,他半倚著,好整以暇地雙手交插。“他們誤會你了?”
單惟一搖搖頭,目光閃爍,支支吾吾道:“他們非常瞭解我,我都沒。。。。。。男朋友,哪有什麼條件去婦產科。”
哎喲,臉羞得如此時染了半邊天空的晚霞。
“進婦產科還要有條件?”成功忍著笑打趣道。
“我。。。。。。就是那個意思。不過,她們還說成醫生大概喜歡我,有點妒忌,所以才整我的。”
成功神色停滯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這大概是他近年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單惟一也笑,“我說她們韓劇看多了,到處迷大叔。”
“大叔?”成功磨牙,他有那麼老?
“成醫生看著和我就不是一個輩,工作這麼好,長得又不錯,肯定早就結婚了,孩子說不定都能打醬油了。”單惟一的臉部線條因微笑而放鬆,女子特有的柔軟,像漣漪一圈圈盪開來。
成功心口泛出一縷腥甜,慢慢地漫到嗓子眼。“我的工作好?”他咬牙問道。
“是呀,你和我哥差不多,就像是婦女之友。”
噗,鮮血噴薄而出,一天的腥紅。
諸航的形象突然在成功的腦海裡無限美好起來。她叫他“成流氓”。流氓這個詞,聽說有點色有點壞,但不可否認是性感的、酷酷的,很男人。流氓可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流氓的後面都跟著一串的美女。而…婦女之友,聽著就是個瘦不零丁的男人,翹著蘭花指,走路扭呀扭,嗓子捏著,像受過宮刑的太監。
成功牙磨得咯吱咯吱響,“你哥是幹啥的?”
“我哥是個泳裝攝影師,也是專和異性打交道。他很花心,可是喜歡他的人還是很多。我最好的朋友也沒逃過去,她。。。。。。為了他自殺,現在都瘋瘋癲癲的,唉。她媽媽跑到我家罵,說我爸媽也有生女兒,以後一定會得到報應,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