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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她的工作室被他安排在二樓走廊盡頭那一間,帶著巨大的落地窗。傅雲起甚至請了傭人進家門,名叫阿滿,鄉里人,樸實勤勞。

他是獨居主義者,一個人生活慣了,連程子放都不太敢相信他居然請了傭人。當然,這也是因為家裡多了抱玉這個女人,身子孱弱單薄不說,飲食起居也沒有規律,他自己勸誡不下,只好請了傭人。

其實傅雲起每次經過抱玉工作室的落地玻璃前,都要定睛看一看,她坐在畫架前揮舞著手中的筆畫設計稿的樣子。極為認真。

時間久了,有時候他會發覺,她的頭髮似乎更加長了些。連帶額髮都高高束起,露出精巧稚氣的五官。他說過,廣告這一行大都艱辛,但在畫圖期間還抱著書本用功的人實屬少見。

抱玉盤腿坐著,仰頭,聽皮埃爾老師比手畫腳的講解,不時埋頭做筆記,又拿眼睛盯牢一旁的半隻蘋果,可見是餓了。

傅雲起看在眼裡心酸,即使是天才又如何。他瞬間就理解了這個女孩此前所有的邪氣與乖張。

趁著休息的時間,他忍不住走過去問她:“怎麼樣,還好嗎?”

他語氣那樣輕柔,連皮埃爾都詫異。

抱玉眯起眼笑:“老師說我的稿子很有想法。”

傅雲起點頭:“難得,你才學習一個月。”

他說完,洋洋灑灑的走開,抱玉看著他的背影。滿足的笑。

傅雲起面子大,請了巴黎設計圈有名的大師過來。給她開了小課堂。那老師就是皮埃爾,嚴得很,脾氣也差,最恐怖的是,他根本不說中文,一口極其地道正宗的巴黎口音經常將抱玉折磨得苦不堪言,她法語不好,勉強聽下去但太吃力,無奈只好課下惡補法語。

幾堂課聽下來,她果然受到批評。

“周,你長了一條懶惰的舌頭!”老師這麼說她。

她還沒反駁,對方就又補刀一句,“和一雙懶惰的手!”說著,往她的桌案上敲了一敲,確實。設計稿上雪白一片,只有寥寥數筆。

懲罰自然要有,老師是個普拉提愛好者,罰抱玉做普拉提動作。其實只要堅持“控制”和“呼吸”兩大原則就可以,再集中注意力,想要做下來並不難。抱玉本來身體柔韌性好,做這個沒有難度,卻還是被某一動作搞得疼到呲牙咧嘴,邊做動作邊小聲罵老師“惡趣味”。

老師走至身旁,用蹩腳的中文笑著說,“醒醒腦。”然後走去喝茶,坐在沙發上笑著看她。

傅雲起最近在忙聖島一家酒店拍攝宣傳片的事,公司上下也都為此忙的焦頭爛額。

他從電腦前抬首,將手放到頸椎骨的位置捏了捏,活動活動筋骨,端了杯黑咖啡從書房走出來,抬眼便看見抱玉汗流浹背的樣子,不由得傾了傾嘴角。

他走到她面前,用雜誌掩住側臉,湊近了道,“周抱玉,你知道皮埃爾一節課要多少錢嗎,竟然還有閒心做普拉提!這個月每個週末的衛生和伙食就由你包了。”

“你……”她肌肉拉伸著說不出話來。

“不滿意的話這個月沒獎金。”他雪上加霜。

她是吃飽了撐的了才會同意搬過來,一個設計師的職位值得這麼做嗎?原本是他求她跳槽過來搞設計,現在反倒讓他掌握了主動權,甚至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心裡掩面哀慼,過了這麼多年,在他面前依舊是那個絲毫沒有長進的姑娘。一個設計師而已,到哪兒不能做,偏偏要來雲氏,只怪她根本無法放棄掉每個能靠近他的機會。

這棟私人公寓說是叫公寓,實際上說是別墅也綽綽有餘。房子很大,打掃起來十分累人,阿滿幾次看不下去,都要上前把抱玉手中的抹布和雞毛撣子拿過來,都被站在身後的傅雲起一聲呵斥攔下,只得無奈退後。

抱玉的工作名義上是他公司的設計師,這下可好,直接降為了貼身生活小秘書,還是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的那種。

她是不怕吃苦,但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儘管成了落難千金,但對於別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方式難免會有些不適應。

她經常在睡得正酣時被傅雲起一個內線call醒,“周抱玉,我要喝水。”

“床頭有啊,大爺!”若不是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才不敢這麼喊他,平常都是正正式式地喊老闆,偶爾會喊傅雲起。

傅雲起聽到這句稱呼,眉毛一挑,嘴角扯開一個淡淡的弧度。

“冷了,要溫的。”不知是否深夜剛睡醒的緣故,他慣常清冷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