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有上好一段路程,只三人一路騎馬談笑,倒也不覺得十分遠。
說的那極好之處,卻原是處在城外湖中小島上的一個獨立小院,遠遠望去,那院外繁花錦簇、青磚紅木,三層長樓,很有些古舊素雅之調。湖上有木製的長橋搭建,踩上去“吱嘎吱嘎”如在轎中輕搖,才到院外,便有青衣小僕將院門開啟。
“主人,歡迎您回來。”低而柔的謙恭嗓音,好似早已專專候著你來一般,弓著腰、蕩著笑,不管你是初次來還是回頭客,聽在耳裡都十足的受用。
只進了門,才發現竟是到了一個天壤之別的花樣世界,哪兒再找得見外牆上的半份質樸。
這是個奇異的屋舍構造,外邊看不過就是個普通的三層長樓,進了卻方知原是樓中有樓——
中間一個偌大的廳,搭著圓柱型高臺,柱子上爬滿厚厚一層酷似蛇樣扭捏的古怪青藤。有半裸的碧眼女人在臺上甩著水蛇細腰,跳著詭異的手指舞,一排兒過去豐/胸/翹/臀,直得看底下一群男人醉了一般痴痴楞楞。
高臺外圍是一圈水池,池中色彩斑斕、暗湧翻動,好似有無數長而滑膩之物在裡頭遊蕩。你若不細看大約以為那是絲帛在水中盪漾,可你但凡走得近些,看到的便是一條條五顏六色塗著鮮紅信子的長蛇。明明萬般扭擰著身子,你看著它們,卻早已不知害怕,只覺得渾身如抽了骨頭一般,酥了,軟了,只剩下來墮落……蛇啊,自古便是色與罪的化身。
高臺周圍左右兩邊各有兩座樓內樓。左邊的名喚“含笑”、“晚香”,一清一葷,廊上站著各色女子,或唱或笑,或在男人的攻勢下倚在牆角口中吟吟嬌喚;右邊卻是小倌之樓,一清一葷,喚作“青衫”、“月攬”,出入樓中的除了各色男人,亦有出來尋歡的貴婦人家。
好似這裡,便只是尋歡的天堂,什麼尊與卑、德與恥一切都是扯淡。
玄柯兩道劍眉深深凝起,兩年未回,倒不知京城幾時多了這樣一個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