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兒哆嗦著終於癟下來,軟綿綿的手臂環上青娘脖頸,斜斜望著玄柯,淚眼汪汪好不哀怨。
玄柯牢拽著韁繩,兀自在原地徘徊著,假裝無視那哀哀的可憐小毛頭……還有心底裡一群癢癢爬著的小螞蟻,依舊一臉的森冷嚴肅。高大的身軀在落日餘暉打照下映出一片金黃,越發襯得那古銅色的五官硬朗而堅毅。
他是生氣的,因著屢次三番被這妖婦毫無理由的挑釁——這個女人,一次次如此,究竟是想要他怎樣?
他跟在外頭可是有一會兒了,原不過野訓歸來順道遇到大夥罷,一開始本是要同往常一樣走開的,卻忽然聽到那粗獷的大笑中似參雜著若有似無的“哧哧”淺笑……這樣軟趴趴沒骨頭的笑除了她還能有誰?
也不知什麼原因的,韁繩揮不出去了,兀自慢下步來。
才聽了沒多久,便覺出那不對勁了……果然,這個可惡的女人一出現絕沒有好事!前頭造謠小毛頭是自己骨肉倒罷了,忍麼,終有澄清的時候。只後來……尤是那句“不是隱疾還能是什麼?”卻生生挑起了他的惱火。他甚至可以立刻想像,車篷內那張平俗小臉上是怎樣的一種戲謔調笑——眉眼彎彎麼,像只狐狸吧?她那天晚上不正是那樣輕蔑地看著自己麼?
他自小貴族堆里長大,見過的美人千金數不勝數;便是沙場多年,也從沒見有哪個女子如她一般不矜持。他兀自忍著各般難耐不去碰她,自是為了她好,哪兒想她卻這般不堪的猜度自己,到底是要怎樣挑釁他的底線才肯罷休?
非要將你遠遠逐走才甘心麼?眼看冬天就要來了,怎也不替你那小團團一般的孩兒想想?
玄柯實在想不明白,這向來八杆子不相擾的騷悶女人,因何近日突然藤一般糾著自己不放。孔武的臂膀拽著韁繩,冷冷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