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信邪教。本官,豈能坐視不理?”
說完後,書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毛筆,轉過頭,牽著婦人的手,輕聲道:“時間你造了,你和倩兒先去睡吧,我寫完這本奏摺就回去了!”
說這話,書生看了一眼,那站在一旁,嘟著嘴,一臉不悅之sè的女兒,搖頭笑笑後,輕聲說道:“倩兒,莫要生氣了,等明年端午,爹爹一定帶你去看賽龍舟,好不好!”
聶小倩低頭揪著裙角,委屈道:“爹爹你總是說,可是總也取不了!”
中年書生哈哈一笑,保證道:“放心吧,明年,我一定帶你去,咱全家一起去!”
“順便,看看那些飽學之士,想以我家小倩的容貌,定能讓他們神魂顛倒!哈哈!”書生哈哈笑著,伸手摸了摸聶小倩的秀髮,打趣女兒道。
聶小倩紅了臉,輕輕一跺腳,嗔道:“爹爹!”
一旁,夫人慈愛的看著父女倆,淺笑吟吟。
……
來年,四月,清明節。
父女二人,潔白縞素,立於城外以荒冢前。
聶小倩淚落如雨,跪在墳前,一邊哭,一邊燒著紙錢。
“孃親,爹爹要進京了,爹爹當大官了,嗚嗚,孃親,你不是一直盼著這一天嗎,您倒是說句話呀!”
初chūn的料峭的寒風,肆虐而過,荒草悽迷。
唯有聶小倩痛徹心扉的哭泣聲,還有那被風捲起,飄散的紙灰,隨風遠去。
中年書生,抬起手抓著手帕,堵著嘴唇,輕咳一聲,一絲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
嚴冬,十里坡。
茫茫雪野,一眼望不到邊。
孤零零的馬車裡,遮不住風,也擋不住雪。
馬車裡,火盆早已熄滅,冷得嚇人。
衣著單薄聶小倩,無力的躺在車廂中,一動不動。
車外,寒風肆虐,大雪飄零。
幾yù熄滅的篝火旁,中年書生手腳笨拙的端著一碗熱水,起身跑回到了車裡。
“倩兒,倩兒喝點水,倩兒,倩兒你猩猩!”
中年書生慌了神,伸出顫抖的手指探到了聶小倩的瓊鼻下。
突然,中年書生像是觸電一般,收回了手。
臉sè大變的他,面如金紙。
胡亂的鬍渣下,嘴唇囁喏著。兩行熱淚,沿著滄桑的臉頰,滾落而下。
“倩兒啊!……”
一聲悲呼,在車廂中響起。,
傳出車廂外不多遠,便被肆虐的寒風捲走,消失的無影無蹤。
……
魔殿一側的聶小倩,雙手抱膝,蜷縮在角落裡,淚若雨下。
……
夜幕下,江南市郊。
一處破舊的福利院門口。
衣著普通的一男一女,懷中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兒,站在門口,神sè猶豫掙扎到了極點。
女子無力坐在地上,看著男人懷中的嬰兒,淚如雨下。
男人則是低著頭,額頭緊緊的貼著嬰兒的額頭,顫聲自言自語。
“……鳳年,你不要怪爸媽心狠,怪只能怪在你身在了一個不能容你的家!爹孃也沒有辦法啊。……”
說罷後,男人抬起手,擦掉了眼角的淚水。一狠心,將熟睡中的嬰兒,放在了福利院門口。
然後起身,拉著哭的痛徹心扉的女子,離開了這裡。
“鳳年,我的兒……”
夜sè中,女子的淒厲的叫聲,迴盪在了這荒蕪的市郊上空,久久不散。
……
六年後,福利院的大院中。
一個綁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兒,拿著一根棒棒糖,蹲在一個孤孤單單的孩童身前,輕聲說著什麼。
“我叫孔康蓮,你呢?”
“我叫楊鳳年!”
“楊鳳年,好聽的名字!”女孩兒笑得很甜,然後伸手將棒棒糖,遞到了楊鳳年面前:“給你!”
“給我的?”楊鳳年抬手擦掉鼻涕,欣喜的問道。
“嗯,給你的!”女孩兒甜甜一笑,用力的點點頭。
男孩兒接過棒棒糖,舔了舔,很甜,然後他笑了:“那你能做我媳婦兒嗎?”
“好啊!”女孩兒點點頭,咯咯嬌笑著道。
“我楊鳳年有媳婦兒了,我也能玩過家家了!”
舉著棒棒糖的楊鳳年,像是一個得勝歸來的戰鬥英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