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待膩了,該換換地方,你若不醒來,茶苑的賬房還是交給別人管吧。”
賬房?丫的李思語?!
“睡吧,我走了。”
“站住……”我迷迷瞪瞪喊了句話,只是奇怪咱的聲音怎麼是……沙啞的?
費老勁才睜開眼,首先瞧見的是山茶花的臉,但是那青一塊紫一塊的樣子真搞笑嘿!趕上油彩集繪了!索性再清清喉嚨:“你這臉……你丫讓人煮了?”
山茶笑笑走去房屋一角落,拿過一面銅鏡來,交到我手上說:“自己瞧瞧,你也不比我強到哪兒去。”
“這誰啊?!”鏡子裡出現一豬頭,整個臉都在浮腫,腫眼泡,厚嘴唇,已經屬於破相的臉!但是舉著銅鏡的手告訴我,這張臉,是我的!
“啊!鬼啊!”一把扔掉銅鏡,拉上被褥就把自己蒙起來!直到無法呼吸,才悠悠拉下被單,先靡靡看了眼山茶,再望向他身後……
簡陋的木質房屋,沒有桌子,只有簡單的小板凳,沒有書架,更沒有書,沒有衣櫃,只有角落有個框子,裡面是摺疊整齊的衣衫,另外的角落放著鋤頭,鐵鍁,釘耙,還有小鏟子,有點像農家院……
眼神回到山茶淡笑的臉上時,才問道:“這是哪裡?”
山茶剛要接話,門卻開了,一身農婦裝扮的女人端著一盆水,神情有些慌張的跑來我床邊:“姑娘,你醒了?!有哪裡不舒服嗎?還會痛嗎?”
我眨巴眨巴雙眼,呆呆望著農婦,一雙好看的慈祥眼睛旁,已經生出些許皺紋,面板黑黑的,看來是經常風吹日曬,粗糙的手指端著水盆,一些厚厚的繭子清晰可見,可就當她放下水盆,用帶著繭子的手撫上我的額頭時,竟是這般溫暖,就像……就像媽媽……
婦人的眉頭皺起了,一直看著我的雙眼中滿是著急,隨即對山茶話說:“她還在燒……”之後轉身對門外喊了一嗓子:“小樹!小樹!”
片刻後,一個穿著棉麻布衣裳的漂亮男孩子跑來,大概七八歲左右的年紀,有著一張心形臉蛋,很好看!他一臉開心的笑著,見到我醒著,忙竄過我身邊,抬起小小手撫上我的臉:“然姐姐,你還疼嗎?小樹給你吹吹,呼呼!”
只是話還沒說完,大嬸一把拉過孩子的手臂:“別亂碰啦!沒瞧見然姐姐的臉還腫著?快,把咱家的豬賣了,請趙大夫再來看看!”
娃娃皺了皺小眉頭:“娘,咱家就剩這一頭豬了,賣了之後就真的跟爹說的一樣,只能吃屁了!”
婦人趕忙吼道:“胡說!聽話就是了,快去!”
小傢伙再次看了我一眼:“姐姐,你要爭氣哇!”之後轉身,竟一個箭步衝山茶花而去,小身子猛的扎進山茶花懷中,操著一口奶腔說道:“相公,你隨我一道去好不?”
啥?相公?!
我一個暴跳起身,但只能喊出一聲:“啊!!”
婦人趕緊扶上我:“姑娘慢著點兒啊!你這傷可不輕,渾身都是青紫,想問什麼直接說就好,甭動彈!”
我咬咬牙躺下,只是爆瞪雙眼瞧著山茶花懷裡的孩子:“你叫小樹?!”
男孩笑著,很好看!但我瞧著咋這不順眼!還有那小子說的話,也是十分的欠扁:“嗯嗯!我的名字叫牛小樹,爹說,小樹以後能長成大樹,屹立不倒!”
我管你是不是倒!咱只想知道你這“相公”一詞是怎麼回事兒!隨即大聲問:“你跟那傢伙叫什麼?‘相公’?這詞兒也是你叫的?!”
娃娃一撅小嘴:“小樹打從出孃胎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我以後要嫁給山茶哥哥做娘子!”
我的天啊!早前見著一像女人的太監,現在又見著一像男孩兒的女娃子?
不行!還是問明白比較好,索性拉上夫人衣袖:“他是誰?男孩兒女孩二啊?”
女人還沒回話,卻聽山茶道:“小樹,你乖乖照孃的話做,山叔叔晚上餵你吃飯,好嗎?”
“好!”娃娃爽快的應下,跟吃笑屁豆似的,轉身賣豬去了!山茶則緩緩走過我身邊,說道:“激流將我們衝到了東村,原來山上的水源連線東村的河邊,衝上岸邊時,牛大叔砍柴路過,便賣掉一天的成果,換了輛破舊的推車,將我們帶了回來……牛大叔家並不富裕,只有半畝田,兩頭豬,為了給你我治傷口,已經賣掉了一頭豬……牛大嬸人很好,這三天一直照顧你,還真怕你醒不來……”
我眨巴眨巴眼睛,一時還接受不了,半晌才望了眼牛大嬸,聽山茶這麼一說,咱是利馬感覺眼前的女人是――好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