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阿碧猛然一推,阿桃紅著眼眶哭著道:“公主,奴婢高興,可是改不了口怎麼辦?”
我笑著望著她,道:“改不了就改不了吧。”
話語剛落,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猛然回過了頭,卻見素來衣裝雍容的季青茹臉色蒼白的站在殿外的石道上,腳步虛浮。
也顧不上自己的儀容,她突然走進,一下子跪在我的身邊。
她身後的蓮一和蓮二瞧見了一把走了過去,心疼的拉著她道:“娘娘!”
聽到這聲稱呼,我面色一冷,大聲斥道:“將這兩個宮婢拉開!”
擁上來的宮裡迅速押著蓮一蓮二,跪在地上的季青茹嚇得渾身一抖,可是,此番,她跪在我的面前,連臉面也不顧了,只是悽慘的對著我道:
“佑兒,大長公主,你要殺了佑兒嗎?!這事情都是我錯,同寧佑無關,你放過他!”
喝退了周遭所有的宮人,空蕩蕩的院落只留下我和季青茹二人,我站直了身體望著她的面容,厭惡的開口道:“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如何?趙寧佑明明不是我大哥的孩子,你怎麼有臉面讓他在宮中頂著皇子的名字?你怎麼有臉面在宮中心安理得的當著太后?”
季青茹的面容卻是流滿了淚水,她有些不甘,神色卻依舊痛苦,彷彿趙寧佑被打入大牢的事情壓跨了她最後一根神經。
“我原本不曾想著進宮,沈康叛了國也滿門抄斬的時候,是你大哥在押解的途中冒著暴雨派人救了我和寧佑母子。他同我說,自從五年前見到我,便喜歡上了我,然而當時沈康在世,可如今沈康離去,他不嫌棄我嫁婦之身,他同我說,他願意將寧佑視如己出。我當時並不知道他是太子的身份,心懷感激中跟了他,可是,當他將我帶入宮中,見你母后的時候,我才知道,我錯的多麼離譜,可是,可是當時卻沒有回頭路了!”
我望著她這樣哭訴的面孔,對她和趙宸穆更加的厭惡。母后當年的病重一部分是因為萬鳶這個女人的手,另一部則是她同趙宸穆的爭吵。
趙宸穆為了私慾,幾番同母後爭辯,母后心中氣憤多有鬱結,久而成疾。
我冷笑著望著她,對著她道:“若是當真如此,我大哥立趙寧佑為皇子的時候,你不阻攔他,這可是冒充皇族之子的死罪,難道你當真以為,這事情天衣無縫沒有人發現嗎?”
季青茹哭訴著,沒有說任何話。
我輕聲對著她道:“我不曾想為難你,你既然是我大哥的心頭之好,那我便留你個全屍,上去去陪著他罷了,免得他多年地下寂寞。”
瞬間,跪在地上的季青茹臉色蒼白,如紙片一般癱軟了下來,她哆嗦著聲音對著我道:“好,在我死之前,能否讓我見一次佑兒?”
晴空無雲一碧如洗。
我想我是討厭季青茹的,可是此刻,想到了趙寧佑,我又有了片刻的心軟,我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摸樣,答應她。
季青茹跪在地上,單薄的身體瘦削的厲害,她顫顫巍巍的伏下身子對著我道:“謝皇上。”
刑部的大牢森冷陰暗,入口的燈盞上的糊紙早就破開了一道大口子,裡頭的火焰肆意的跳動著,
刑部的方大人帶著我們往關押犯人的地方走去。
這裡是重犯之地,幾間乾淨的牢房內關押的重犯並不多,我掃了一眼便看見了宋圭的身影。
宋圭的罪名還沒審實,他瞧見了我身影,悠閒的坐在石床上斜著我道:“大長公主真是好興致,過來看望罪臣嗎?”
方大人在一旁呵斥道:“大長公主如今貴為新皇,宋大人這般無禮,罪加一等!”
宋圭一聽,盯著自己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爬起身來,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半天,這才開口道:“大長公主果然好本事,我倒是小看了大長公主,舊皇一入獄,大長公主便登了基,想必宋家的事情,大長公主怕是也參了不少手吧!”
方大人剛想呵斥,我卻阻攔了他,笑著瞧著如今身形微有狼狽的宋圭道:“宋大人的案件早就被送審了,等最後幾樁陳年的案子被查明,朕便要親手將宋大人送上路了,這幾天的逍遙,大人還是好好享受一番吧,宋大人做了這麼多件虧心事,免得上了黃泉路就被打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你!”宋圭氣憤的走到鐵欄邊,死死的盯著我,冷聲道:“老臣多年抓鷹,這次反被鷹給啄了眼,栽在了公主的手中!”
我不理會他,徑直向前走,沒走幾步,便在不遠處瞧見了沈佑的身影,心突然就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