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
她喜歡的是高貴雍容的牡丹,甚至一度還要把這院裡的海棠樹給刨掉。
又怎麼可能忽然間這麼愛花惜花,連婢女要摘一朵都不讓?
甚至,還能頭頭是道的講出海棠花的品種和習性,比他這一向喜歡海棠的人都懂得這花無香的由來和典故?
這真的是他認識的何素惜嗎?
還是,她以往在他面前,都是裝的?
想到昨晚她竟然能對他用媚香,他的唇邊不禁浮上了一抹冷笑。
看來,真的是他太不瞭解這個王妃了!
身後的安奴一邊看著院中主僕倆的嬉戲,一邊隨口說了一句:
“爺,這王妃娘娘自打從孃家回來之後,就整個人好像都變了呢!”
孃家!
君莫離心裡一沉,終於察覺到了問題的結症所在。
是的,他一直都覺得奇怪,總感覺好像是哪裡出了問題。
現在經安奴這麼一提醒,他才恍然過來。
沒錯,就是在何素惜回了一趟孃家之後,她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她,不會對他用媚香,以前的她,不會替婢女求情,
以前的她,不懂海棠花,以前的她,也不會這樣和下人在庭院裡嬉戲成一團!
第5卷 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8)
何府!
他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這何府裡到底有什麼靈丹妙藥,居然讓他的王妃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還是何太醫跟她說了什麼,導致她性情大變?
他冷冷一笑,回身吩咐,“找人去查一查,王妃那日回孃家後都發生過些什麼!”
安奴會意,“是。”
庭院裡,心棠絲毫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身份已經被人懷疑,還在那兒和月眉嘻嘻哈哈著,笑得開心得不得了。
月眉剛病癒,身子還很虛弱,經不過這麼嬉鬧,於是連連擺手,喘息著笑道,
“不行了不行了,心棠,我不跟你玩了,累死我了……”
心棠也跑得有些累了,正要說話,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心棠?”
“哎!”
她下意識的就應了一聲,聲音剛落,臉上立馬就變了顏色。
月眉的臉色也頓時一變。
兩人驚懼的抬頭,只見一襲白衣的君莫離揹負著雙手,冷冷的站在她們的面前。
袍子下襬上的山水海石紋經風一吹,微微晃動起來。
心棠呆住,月眉也呆住,一時間場面死一般的寂靜。
君莫離似是沒有看到她們反常的反應,嘴裡玩味似的又唸了一遍:“心棠?”
心棠頓時臉如死灰。
霎時腦子裡只有兩個字:完了!
剛要絕望的閉上眼睛,一旁的月眉已經普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婢該死!”
心棠一驚。
君莫離已淡淡道:“你該死什麼?”
月眉低著頭,身子在微微的發抖,“奴婢該死,不應該直呼娘娘的小名!”
“小名?”君莫離一挑眉,慢吞吞的道,“你是說,你剛才喚的,是王妃的小名?”
月眉顫抖著道,“是。
娘娘小名喚作心棠,是奴婢一時忘形不敬,直呼了娘娘的小名,求王爺饒恕!”
第5卷 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9)
心棠鬆了一口氣,還是月眉機靈。
正暗自僥倖,君莫離深邃的目光已探照燈似的朝她望了過來:
“她說的可是事實?本王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小名叫做心棠?”
心棠強自鎮定一下,回道:
“這是妾身的乳名,因妾身甚少是用,故,王爺不知道也是正常。
月眉和妾身從小一塊兒長大,我們倆感情一向很好。
所以偶有得意忘形之時,脫口而出妾身的乳名,也屬情有可原,還請王爺諒解!”
“哼!”
君莫離從鼻子裡哼出這麼一聲,然後不冷不熱的看了她們一眼,轉身離去。
心棠和月眉一直都保持著那個姿勢不敢動。
直到他修長的身影完全消失得看不到了,心棠這才把月眉扶起來。
擦了把虛汗,兩個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由都苦笑起來。
心棠道,“以後,你還是叫我娘娘吧!”
月眉會意,歉意道:
“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