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卻覺著白麟遠是個很認死理的人,既然說好了,還是他定的日子,應該不會因為下雨而失約。她坐下來,道:“等等吧。”
店夥點了燈,連日生意冷清,他忍不住一邊收拾,一邊不停地抱怨。
可這一回,文笙在陳家老店一直等到了過午雨停,白麟遠卻沒有來。
(出門,這是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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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雲鷺送信
若是別人,偶爾失約並不算是什麼大事,就像上一回,因為街上兵士盤查得太嚴,文笙不能到陳家老店來,只得叫白麟遠空等一場,那也是無奈之舉,可同樣的事發生在白麟遠身上多少有些不尋常。
也許是不巧被什麼事絆住了,只好等到下一次約定的時間再來相見。
文笙眼看天色不早,在李從武的催促下結賬回去,臨走時順便問了下怎麼沒見到戚老爺子,店夥回道那老頭兒覺著眼下留在店裡也沒什麼錢可賺,乾脆投奔朋友去了。
文笙莫名覺著心裡有些不踏實,沉默著跟李從武回了家。
入冬以後天黑得早,還沒到酉時院子裡就黑沉沉的。
文笙點了燈,一邊聽著李氏嘮叨一邊做針線。
原道冬月十九這一天也就這樣過去了,誰知她剛坐下不到半個時辰,李家大門便被敲地“砰砰”響,有客到訪。
雖然這時候距離宵禁還有一段時間,但想也知道天黑以後街上的盤查會變得特別嚴,這個點兒上門的十九是有急事。
李家闔家驚動,住在隔壁的青桂跑到前面去一看究竟,好一會兒才臉上帶著幾分古怪回來,說是鏢局裡的一位鏢師來找三哥。
李從武只是個小小學徒,鏢局裡像他這樣的沒有一百也有幾十號,自從離水封城,鏢局也跟著沒了生意可做,總鏢頭魯百泉怕這麼多習武之人聚在一起惹來麻煩,乾脆把他們都打發回家,算起來李從武已經有七八日未到過鏢局了。
文笙聽說是找李從武的,也就沒有往心裡去,她手底下的那件男式綿袍到了上袖子收邊兒的階段,馬上就可以上身了,褲子早已經做好,尺寸什麼的都是照著她自己來的,李氏並不知情,還當文笙準備做了孝敬大舅李榮。
李從武的那身粗布短衣很多場合不方便,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白麟遠一樣不重衣冠只重人,文笙日後少不得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穿著得體一點也好少些麻煩。
這件深色袍子的料子是文笙隨便找出來的,做的款式有些像她前生的那些衣裳,等穿上之後一舉一動會更加隨意自在。
前院的客人沒有久呆,很快告辭離去。
來人前腳剛走,李從武就像被火燒了屁股一樣躥到後院來,離得老遠慌里慌張連聲叫道:“表妹,你在不在?快出來,出大事了!”
文笙手一抖,最後一針就紮在了指頭上,血珠頓時冒了出來。
文笙將受傷的手指含在口中吮了吮,顧不得別的,起身迎了出去,剛推開門,屋外李從武竟不顧男女之別一把拉住了她。
藉著燈光,文笙瞧見三哥的臉色煞白,神情驚恐,她暗道不好,下意識怕他說出什麼嚇到李氏,反手拉了人往外走出幾步,壓低聲音沉著道:“什麼事?不怕,你慢慢說!”
李從武望著文笙張了張嘴,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是雲師父剛才過來,他說,說……”
身後趕來一看究竟的李榮出聲打斷了兒子:“從武,到前面去說,不要在這裡驚擾了你姑姑和妹妹。”
剛才匆匆來去的客人竟是鏢師雲鷺!
文笙心中驟然一緊,快步追著那爺倆來到前院,李從武連屋子都不及進,就站在院子裡,繼續剛才的話:“他說今天白天白典史家裡辦喪事,好像是白少爺出了意外……”
文笙心頭一陣冰冷,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雲鷺是來送信的,白天白麟遠失約,竟是出了這樣的大事……
那個認真又固執,一心要跟著自己學畫畫的年輕人,突然就這麼死了?
文笙呆呆站在那裡,前世歷經的那些悲歡離合突然盡數湧起,內心但覺說不出的蒼涼。
“……白麟遠,是怎麼死的?”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問道。
李從武乍一從雲鷺口中聽到這訊息,心中除了驚慌害怕,還隱隱替文笙覺著惋惜,表妹和那個古怪的白少爺明明那麼投緣,白麟遠不像別的富家子弟,對錶妹是發自內心的尊重,若他知道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