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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天爺註定的緣分。

她忘不了十三護著她在大風大浪裡逃命,忘不了他彆彆扭扭將從崖上摘回來的星星花送給自己,更無法忽視拜月臺上他為自己流的那滿臉淚水。

十三為她擀過麵條,為她當街行刺吳豐,為她學了那惱人的《明日真經》……

想到這裡,文笙不由地臉上露出笑意來,能得這樣一個人相伴餘生,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啊。

至於雲鷺對十三評價,可想而知高不到哪去,還有紀家軍的將士們,十三都沒少得罪,大約除了李承運,沒人會看好他,繼而贊成這樁婚事,說起來,這可都是十三自己找的,自作自受。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夫妻倆過日子,本來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再說十三是個聰明人,他若想去彌補,只怕沒有不成的,不想彌補,也沒有關係,還有她呢。

文笙就藉著剛才的話題和雲鷺道:“雲大哥,這件事若叫外人來看,十三的舅舅沒有錯,為大義而滅親,他這些年忍受著母親的責難和失去妹妹的痛苦,日子也不好過。十三也想得明白,再怎樣,他爹孃也活不過來了,何必叫親者痛,仇者快。”

更別說還有江老夫人夾在當中。

所以由始至終,王十三一點都沒生出殺江審言,為父母報仇的念頭。

雲鷺是個厚道人,嘆道:“他到是大事上不糊塗。”說完忍不住露出不安之色,“那我豈不是給他添了大麻煩,叫他去向那位江大人低頭,太為難了。”

文笙微笑著安慰他:“雲大哥你安心養傷就是,我看說不定可以藉著這件事,叫他們甥舅感情更深一層。”

她話音未落,王十三推門而入,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奶奶的,神氣個屁,老子求他是不計前嫌給他臉,真當老子沒有別的辦法了,非得任他揉捏?”

文笙:“……”怎麼了這是?

王十三進屋,沐浴著屋子裡溫暖的燈光,看到雲鷺在床榻上蓋著被子半躺半坐,文笙陪在旁邊,兩人正說話,尤其是文笙,神情透著從容恬淡,心裡登時就軟了下來,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來。

這麼晚了江審言竟然沒睡,還和王十三就救治雲鷺事談過了。

王十三本是帶著賠罪討好的心思去的,如今翻了臉回來。文笙立刻就判斷出來,江審言必定是提了什麼條件,而十三沒辦法答應。

“見著你舅舅了?”

“見著了。”王十三喘了口粗氣。“他在御道大街被刺客砍了一刀,傷在後背上。”

文笙吃了一驚,不由地站起身來。

王十三見狀擺了擺手:“沒事,傷得不重,不用出正月就能跟沒事人一樣。虧我一看他傷了還後怕了一下,奶奶的,他到好。指著我鼻子這通臭罵,你說要不是咱倆提醒他,他這會兒多半已經跟平安侯一樣。在棺材裡躺著了,氣死老子了,這就是一頭白眼狼,我爹當初對他也掏心挖肺的。還不是轉頭就叫他賣了。”

文笙有些無奈。徑直問道:“後來呢?”

她要聽重點。

王十三黑著臉,看了看雲鷺:“那白眼狼說,叫燕白出手可以,我必須得先散功,這次沒得商量,不管誰說什麼也沒用。”

就是說嘛,王十三怎麼會因為捱罵就翻臉?

有求於人的時候他能屈能伸得很,這是條件沒有談攏。他怎麼也不能照江審言說得做,才惱羞成怒的。

若是雲鷺不在邊上。文笙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王十三的腦袋,拍拍他的背。

那樣他就會像個刺蝟,立刻將一身的刺收起來。

雲鷺聽到散功嚇了一跳,雖然沒明白江審言為什麼要逼著王十三散功,但這個詞在習武之人聽來太刺耳了,急忙道:“你別聽他的,功不能散。我已經這樣了,你再散了功,咱們豈不是要任人宰割?”

王十三沉著臉點了點頭。

雲鷺雖然不知內情,但這話卻與王十三的想法不謀而合。

試想沒了武功,他還剩下什麼,又拿什麼和在旁虎視眈眈的鐘天政鬥。

雲鷺欠身欲起:“那還在這裡做什麼,咱們快些離開,想辦法返回大梁吧。”

文笙伸手按住了他,轉而問王十三:“你舅舅這會兒睡下了?”

王十三得意:“怎麼可能?我也沒叫他好受!想叫我走我爹的老路,做他的春秋大夢吧。我和他說,江大人到底是管錢糧的,算盤打得呱呱叫,可惜我不是我爹,你也不是他妹子。這會兒估計他正氣得心口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