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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撲撲的,含笑望著他。

這兩杯酒,後勁兒有點大!

王十三也這麼覺著,若是那老頭兒不在邊上就好了。

偏那老者咳了一聲,故意引起兩人注意,道:“你能這麼想就好,行了,再喝這最後一杯,剛好酒也沒了,我看這小姑娘也困頓了,你們早早回去吧,我也好繼續忙我的。”

他是問完了,文笙這裡可還有一肚子疑惑呢。

她拿起酒,沉吟了一下,迂迴問道:“老先生,您認識江大人很久了麼?”

老者笑笑:“很久了,我想一想,差不多有二三十年了呢,一晃的工夫,半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王十三喝乾酒,放回酒杯的手半途一頓。

若非文笙身體這樣,叫他憑空生出很多顧忌,他很想任性地問一句:“那你可認識陸鴻大?你沒發現我跟他長得很像?”

可現在……王十三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問道:“那您可認識醫聖燕白?”

“呵呵,也認識。”

王十三已經顧不得他是否在吹牛:“老人家,實不相瞞,我們這次到嘉通來,不為別的,您也看到了,我媳婦她身體不好,能不能麻煩您由中牽個線,請醫聖燕大人幫她看一看。”

打有記憶以來,刨除為救李承運,在於泉對著沙昂裝孫子的一段不算, 王十三還是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地求人。

折騰這麼久,眼看年關將至,終於有了一絲希望,他只想牢牢抓住。

那老者卻挪開了眼睛,不看王十三和文笙祈盼的表情,站起來,背轉身去,淡淡地道:“所以你就特意守在吳府尹下衙的必經之路,將他刺成重傷。以便好引燕白出來,給她治病?你好大的膽子!”

暖房裡頓時陷入了一陣死寂。

王十三嚇了一大跳,把酒言歡聊得好好的。這老頭子幹嘛?說翻臉就翻臉,還是他本來就在套自己的話?

奶奶的,離著自己這麼近,還真有不怕死的!

一時間殺人滅口、抓起來逼問以及死不認賬三種念頭在他心中電閃而過,殺人滅口在冒出來的時候就被排除了,剩下兩種王十三有些猶豫。

怎麼辦?

文笙伸出手去,抓住了王十三的胳膊。

她用的力氣不小。口裡不徐不疾道:“老先生真會開玩笑。不遜在陳大人府上已經傷得不輕,若再敢向吳府尹出手,不怕被亂刃分屍麼?”

身體好轉了。她的思路也隨之清晰起來。

在行刺這件事上,王十三唯一能置身事外的理由便是那刺客身手高強,刀槍不入,而王十三又確確實實在陳家當著眾人的面受傷流了好多血。

不管經不經得起推敲。文笙都不能任王十三悍然出手。

她老有一種感覺。他們住到江審言的府中,雖然統共沒見過多少人,有頭有臉的到現在只有管家江禾、胡老先生和眼前的老者,但其實無時無刻不在人家的監視之下。

對方若是想動手,早便動了,哪用等到拿言語來試探。

王十三其實更傾向於以武力來解決,管這老者是好人壞人,先抓起來。再在江審言府上殺個七進七出,不怕姓江的不露面服軟。

不過文笙既然已經表明了態度。他也就不再堅持己見,放鬆了身體,嘲道:“還當今天認識了個忘年交呢,搞了半天原來是自作多情,媳婦,咱們走!”

他拉著文笙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那老者頭也未回,似是對二人所說的話無動於衷,但也沒有出聲阻止。

文笙走到門口,回頭問道:“得前輩賜以美酒,還沒有問一下您的名諱,不知是否方便相告。”

那老者已經往那一壟壟小綠苗走去,聞言足下一頓,回道:“藥苗應自採,琴調對誰彈。”

文笙默了默,不管老者背後沒長眼睛看不到,深鞠一躬:“叨擾前輩了。”

兩人自暖房裡出來,帶路的小廝早已不知去向。

裡外溫差之大,簡直如兩個天地,王十三見文笙一遇冷風有些瑟縮,連忙攬住她,問道:“你同那老頭兒說啥呢,他什麼意思?”

文笙低頭向手心裡哈了口氣,兩手互搓取暖,道:“他用我題在畫上的兩句詩回答,自比隱士,不叫咱們問他姓名。”

王十三臉上恍然,心中暗道:“奶奶的,拽什麼文,這不是欺負老子麼?”

他在裡面喝了三杯酒,換在平時也僅是稍微解個渴,這時候卻覺著身上熱乎乎的,有點想要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