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政來到她身旁,皺眉聽著,過了一陣,不滿地道:“為什麼我沒覺出有什麼不同來?”
文笙苦笑,暗忖:“敢情你是覺著拿出曲子來我就能參透啊,怪不得拖到這麼晚。”(未完待續。。)
第二百一十一章 採荇與獻俘(粉235+)
“眼看都丑時了,還能不能行?枉我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拿出來給你!”
“你可以再晚點拿出來,明天臨上場之前把曲譜給我瞧一眼就行了。”
“顧文笙你什麼意思?敢情我還拿出錯來了?”
“呵呵,這麼倉促,難道掌握不了這支曲子能怪我?”
“反正你在我眼前,就是各種推脫。那次你也當著我的面彈了一曲沒作用的《希聲譜》,還說之前都是誤打誤撞彈出來的,很可能這一輩子都彈不出來了,這話是不是你說的?結果呢,一離了我眼前你就彈出來了,還是兩首!”
鍾天政說的是當初他們兩個夜探二皇子山莊,後來逃到木屋,開誠佈公的那晚。
鍾天政說起這個,文笙更覺冤枉,心裡暗想:“我幹嘛要處處讓著他?哼,越慣著他,他越要蹬鼻子上臉,完了還要反咬一口。”
她冷笑道:“事實就是如此,彈這個曲子要看心情,你在我眼前,我心裡堵得慌,自然就彈不出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針尖對麥芒,越吵越兇。
鍾天政長這麼大,還沒同人這麼吵過架,偏偏眼前的顧文笙捶不得打不得,他以往對人那些毒辣的手段全都沒用,直氣得七竅生煙,呼呼急喘。
文笙也沒吵過架,不過她比鍾天政更沉得住氣,吵過兩句也就消了火,只是看鐘天政的反應挺好玩的,就繃著臉。專等他罵上幾句眼看要停下的時候,冷不丁回他一句戳心窩的話。
本來打了一天的團戰,兩人都有些神倦體乏。吵了一陣,鍾天政悻悻然停下來,道:“算了,是我錯了,我高估了你,回去,不練了!”
這話聽著哪是真心認錯。分明還在堵氣,不過文笙卻沒有回嘴,她也累了。本來就是一時意氣,又沒什麼天大的矛盾。領悟不了這支曲子,更要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準備明天的比賽。
兩人相攜離開山谷。取了馬回到馬場。
鍾天政將文笙送到臥房門口,沉著臉道:“早早睡。”好似生怕文笙再說出什麼不中聽的,掉頭匆匆而去。
文笙望著他走遠,悄悄“切”了一聲,回到屋裡趕緊洗漱休息。
雖然她在做著別的事,腦袋裡迴旋的卻一直都是方才那支曲子。
是誰,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哼出這樣一段旋律來?
領悟了《伐木》和《行船》之後。她好似找到了關於《希聲譜》的一點規律。
不知那“別人”獻給鍾天政的是不是隻有這一曲,若不是。鍾天政無疑極會挑選,對文笙而言,這支曲子可比之前在譚家聽到的那首容易理解多了。
文笙口裡哼著那曲子,簡單洗了洗,換了衣裳,熄燈躺下來。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適才不覺,待真正躺到床榻上才覺著渾身痠疼,腦袋裡木木的。
她昏昏沉沉睡著,黑甜鄉里沉浮間,好似有人在她耳邊不停哼唱。
不但有曲調,竟還有歌詞。
唱的是“……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文笙突然驚醒,騰地坐起身。
那並不是前世《關雎》的曲子,她也不知道怎麼會聯想到這兩句。
也許是那跳躍俏皮的曲調,叫她想到了“左右采之”和“左右芼之”吧。
文笙發了一陣呆,兩手在臉上搓了搓,掀了被子下床,連燈都顧不得點,摸黑坐在“太平”前,上手彈起了這支今天晚上已經重複許多遍,爛熟於心的曲子。
曲子不長,她很快彈完,一時間只覺心跳如擂鼓,半晌“啊”的一聲跳到床上去打了個滾兒,低聲嘟囔:“不用睡了,這哪裡還睡得著!”
這天是建昭三十年的八月二十三,天剛矇矇亮,奉京城就顯出異乎尋常的熱鬧來。
老百姓紛紛聚集到從奉京西門到皇城的幾條街道上來,一個個喜氣洋洋,好似過大年一樣。
對他們來說,要想佔個既能親眼目睹獻俘大軍,又不被驅趕的好位置殊為不易。
而那些權貴少爺富家子弟就一點都不著急,獻俘禮要到快中午才開始,大軍進城還早,在那之前,他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