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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數得著的,登基之初勵精圖治。朝中能人輩出,原本有望再創一個大周盛世。誰知就在這緊要關頭,他突然性情大變,先是迷上了古琴,無心朝政,後來更是數月難得露一回面,朝臣勸諫如雪片一樣,他只道江山固然重要,若叫他研究成了《希聲譜》,便是當仁不讓的千古第一人,如此一意孤行,終於被臣子鑽了空口。”

文笙吃驚非小,追問道:“幽帝他是因為《希聲譜》失去了皇位?他最後……還是研究出來了?”

《希聲譜》和同譚夢州所創的“妙音八法”有很大的不同,最根本的,就是它蘊含了博大的精神,其中不管是謙沖還是傲然,是自在還是決絕,是喜還是悲,是愛還是恨,都遠離殺伐之道,有一種混然天成的悲天憫人。

實在難以想象,它竟出自於一位帝王。

文笙忍不住胡思亂想:“連他的後人都說他突然性情大變,難道這位幽帝竟也如我這般,是借屍還魂的不成?”

白雲塢主道:“不錯,他老人家退位之後隱居於此,在他離世的前幾年,終於創出了完整的《希聲譜》,將其融會貫通,可惜後人在音樂上的天賦有限,竟沒有人能得到他的真傳。”

文笙將信將疑,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

鍾天政輕笑道:“這麼說,若是沒有塢主先人的慷慨,世間不會流傳這麼多《希聲譜》,我和顧姑娘也不會因此受益,說起來,我們都要說一聲謝。”

文笙心說是啊,歷代白雲塢主將《希聲譜》嚷嚷得舉世皆知,其中必有深意。

白雲塢主望向鍾天政,眯了下眼睛:“鍾公子因此受益了麼,我卻不知。若我沒有看錯,你因《希聲譜》受的這身傷可是不輕呢。慷慨不假,將《希聲譜》流傳出去也不算太早,大約從我祖父開始,到現在不過百餘年,自譚夢州創出‘妙音八法’,方才得到樂師們的重視。”

文笙聽到這裡,愈加覺著此次聚會很大程度上是衝著自己來的。

她坐在那裡,感覺得到不但鍾天政,就連譚五先生和付蘭誠也不時向她望過來,顯然有這種想法的不止她一個。

文笙抿了抿唇,試探道:“適才山路上,我聽到有人在吹奏《希聲譜》中的一曲,看來塢主這邊對《希聲譜》的研究也頗有進展。”

白雲塢主笑笑,似乎不欲深談此事,換了個話題:“好了,彼此的身份都介紹完了,我方才說要給大家做個和事老也是真的。”

他見諸人臉上多少都有些不以為然,也不生氣,左手輕抬,桌案上一盤清蒸湖魚就飛了出去,停在五張桌案中間的虛空裡。

眾人不由地抬頭去看。

白雲塢主道:“諸位想的什麼我都知道,只要你們大家能各退一步,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鍾天政微微一哂,白雲塢主隨之向他望去。

“譬如說,鍾公子和顧姑娘身後的程國公都想要大梁十二州,眼下形勢對鍾公子可謂十分不利,最糟糕的是你傷了身體,天不假年的話再說旁的都是空談。”

鍾天政眸色轉深,與文笙目光一觸,轉向了別處。

白雲塢主滿意地笑笑:“江北如何?鍾公子,你我聯手的話,你可輕易將整個江北收入囊中,往南,有南崇等你征服,往東,可以出海前往東夷。”

不見他如何動作,就見半空裡的那條魚魚尾部分被切了下來,穩穩向著鍾天政那桌飛去。

“對了,鍾公子是管它叫大東焱?老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叫你做大東焱之主,不比你在大梁與人爭得魚死網破要強?”

那截魚尾落在鍾天政眼前的空碟子裡,鍾天政怔怔望著它,一時沒有作聲,彷彿已被白雲塢主所說的前景所打動。

白雲塢主轉向文笙:“顧姑娘,咱們再來說一說程國公。你與紀南棠算得上是李承運的左膀右臂,老朽冷眼旁觀,你和紀南棠是一路人,都不忍見百姓飽受戰亂之痛,所以明明佔著天時、地利、人和卻還要猶猶豫豫,拖著不與奉京翻臉。”

文笙張口欲言,白雲塢主卻抬手將她打斷:“別忙著否認,聽老朽把話說完。若在以前,我也沒有信心可以打動你們,不過日前我得了一個絕密的訊息,那位攝政王已經和吉魯國談妥了條件,大梁馬上就要烽煙再起了。”

文笙心下驚訝,往譚五先生望去。

譚五先生回之以茫然。

顯然不論譚老國師知不知道這個訊息,他是一點兒風聲都未聽到。

勾結外敵,楊昊御會這麼蠢麼?

文笙隨即想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