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我請客,所以陳晉榮把選擇權給我。
我說:“A中的菜館都吃厭了,我們去A大吧,熟悉環境也是好的。”
陳晉榮問茉莉:“去A大好不好?”
茉莉拍了下我肩膀:“聽格格的。”
我總覺得陳晉榮跟茉莉之間有了不一樣的氣場,所以在他們兩個走在前面的時候,偷偷問了下邊疆:“你說茉莉跟晉榮怎麼就那麼好了?”
邊疆:“他們好上了吧。”
我:“真的假的。”
邊疆:“應該是真的。”
我笑道:“真看不出來啊,茉莉以前常跟我說欣賞的是嚴寒那種型別,怎麼就跟陳晉榮這痞子扯上了呢?害得以前我常把她當假想敵看待。”
邊疆扯了下嘴角:“你老是看不到問題的本質。”
我:“哪像邊導長了一雙慧眼啊。”
邊疆笑:“多謝誇獎。”
我:“不用,應該的。”
“……”
A大附近的菜館子挺多的,而且不像A中,到了暑假,大半的菜館子都關閉了。A大這裡的館子,依舊很熱鬧,好幾對情侶手挽手地在我眼前飄過。
“老薑說得沒錯啊,大學果然是談戀愛的天堂。”茉莉挽上我的手,感慨說,“可惜我八成要去別的大學,不能跟晉榮一塊了。”
我安慰說:“愛情需要考驗,你們倆加油。”
茉莉輕嘆一口氣:“隨緣吧。”
我也不知要說些什麼,然後扯開話題:“就前面那家吧,客人最多,估計是不錯。”
這是一家川菜館,店雖然小,但是裡面卻擺放著好幾張桌子,我挑了一張靠窗的,然後把選單遞給這對情侶,讓他們點菜。
“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客氣了。”陳晉榮打趣說
我笑笑:“你們都成好事了,這是應該的,這頓飯歪打正著,算是我為你們倆慶祝的。”
陳晉榮看了我一眼,然後跟茉莉開始點菜。
店裡除了我們,還有好幾對情侶,女孩們都穿得涼快,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我無意瞟了好幾眼,問邊疆:“這裡的情侶挺多的啊,他們暑假都不回去麼,留在這裡幹什麼啊?”
邊疆瞪了我一眼,說這是限制性答案,他不作回答。
我大罵邊疆心思不正。
這裡的菜館味道比不上A中附近的館子,但是價錢卻超前了好幾步,我覺得像是進了黑店般氣憤,邊疆估計是看出來我的情緒問題,問我:“怎麼了,囊中羞澀?”
太直接了,我怨念地抬起頭:“不羞澀。”
“那就好。”說完,他跟陳晉榮喝起了小酒。
我跟茉莉不甘寂寞,也開始喝酒,茉莉酒量比我好,因為她家是賣菸酒的,聽她自己說,她在五六歲的時候就能喝一小杯五糧液。
邊疆酒量也挺好,在畢業晚會那晚就可以看出來,所以今天這頓飯下來,醉了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是陳晉榮。
其實我覺得自己不算是喝醉了,因為當時我腦子清醒到突然想起很多年之前我砸碎那女人的照片,夏盛泉完全扭曲的臉。
那女人不用別人告訴我,我也知道,她就是我的媽媽。我除了眉眼像夏盛泉,其他地方都跟那女人長得挺像的。
以前我總懷疑自己不是夏盛泉親生的,但是基因提醒我,我真的是他和那女人產生出來的,但是現在什麼年頭啊,親生什麼的,比浮雲還浮雲,尤其是對於男人而言,只是一顆精子的事情。而夏盛泉對夏悠好,我也能理解,從小養大的情感不是我這個消失多年的人可以代替的。
啤酒其實一點都不好喝,尤其是醉了之後打嗝上來,難受得厲害。吃好飯,茉莉從我袋裡掏出錢付了賬,然後抬著陳晉榮走出門。
“邊疆,你送格格回去吧。”
邊疆說好。
我趴在餐桌上,數著茉莉塞還給我的零錢,哭了起來。
邊疆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怎麼了?”
我昏昏沉沉地打著酒嗝,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流:“夏悠生日了……”
邊疆:“哦。”
“她有生日宴會。”
邊疆幾乎猜想到什麼,突然摸了下我的頭。
我抬頭看著他,邊哭邊說:“夏盛泉怎麼就不給我過生日呢,難道只有夏悠有生日嗎,我也有啊……”
邊疆抽出幾張餐巾替我擦掉臉上的眼淚和鼻涕,慢吞吞道:“別哭了,不止父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