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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了,不但夜裡睡得好,精神也是好了很多的。除了心裡一直梗著一件事。

這日子轉眼就過到了九月十六。

這日午後,秋雨瀟瀟落下,阿曛是不可能去杏林苑裡了,只得留在玉瀾堂裡。

無事可幹,拿了針線簍子在窗下,拾起那繡了多年也未繡成的荷包,將最後幾針繡完。

待最後一針繡完,剪短繡線時,阿曛抬起頭來,卻見門口,那人一襲白衣,依門而立,默默望著她,那眸子深得望不到底。

阿曛遲疑了片刻,起身向那人走去,及至鳳漓面前時,稍稍有些遲疑,還是將手中的荷包託著遞至那人面前,“在潞州時就開始繡了,我針線不行,不知能不能入了殿下的眼。”

鳳漓垂眸瞧那玉手託著的荷包,是玄色雲錦面料,繡了一朵黃色的萱草。

焉得諼草,言樹之背。願言思伯,使我心痗。

詩經裡的這一句,講的是一思念夫君的女子,追問哪裡可以尋得到忘憂之草,因她日日思念已至心病,求一萱草以解憂。若八歲贈她萱草時,她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如今她再將這萱草荷包贈與他。

這枚荷包是想告訴他,她還記得他贈她萱草一事?

鳳漓瞧著阿曛,等她接下來的話。

卻聽阿曛道:“殿下當年三月三上巳節贈我忘憂,是想告訴我忘掉煩憂,要我快樂的活著麼?”

又聽阿曛道:“我沒有什麼東西可拿得出手贈與殿下的,唯這荷包是自己一針一線所繡。”

鳳漓接過那荷包,端詳了一陣,道:“既是潞州時所繡,也不至於針線差道到這步田地,你替我繡制的喜服可不是這般差勁的針線,難不成是你八歲時就開始繡了?”

“被殿下猜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被鳳漓一句話戳穿心思,阿曛臉頓時通紅,埋低了頭,往屋裡走去。

這算什麼呀,難不成告訴他自己八歲開始就對他動了心思?

☆、80結髮問君心

心不動則已,既動,就管不住了。

雖然自己當年急匆匆逃到潞州,怕的是再次遇見再次牽扯不清,但是到潞州之後呢,不是這緣分始終斷不了麼?

又遇見,他又尋了來,她的心裡其實已漸漸的被他所塞滿。

不想嫁給他,其實是不想再與鳳泫有任何的關係,但心裡的人不一直是他麼?

若不是前有賀蘭雪,後有木槿,她想,她和鳳漓夫妻二人,慢慢將這日子過到老,其實她也可以不說與他聽,不急著捧了一顆心給他看的。

如今,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多了這許多的人,她怕生多了枝節,連著自己這一份純潔的心思也染了紅塵,也玷汙了。

她怕日月撕磨,她怕面目全非,更怕最終失了自己的本心。

若他不嫌棄,便收了她的心,若嫌棄,她也就死了她的心。

無論他是否真如賀蘭雪所言,親自去南疆木王爺處求娶過木槿,無論他是否心裡存了木槿,但這麼多年,她要還是看不清他對她的真,她也確實是過分了一些。

這一個月來,她日日躲在杏林苑裡,她並非對他的行蹤一無所知,她明明知道他白日裡出府辦事,夜裡總會回到景春堂裡,為木槿彈琴。

她也知木槿五歲之前魂魄不全,是一個痴兒,五歲之後因一個癩頭和尚的法術才開始變得正常,但仍舊魂魄不定,這種正常的維持需要靠鳳漓的琴音才得以維繫。

鳳漓也許並非她所想的那般愛著木槿,但鳳漓這種人,絕對不會對木槿袖手旁觀,只要有一份把握,估計他就會讓木槿活下去,這關係的是鳳漓的良心,而非男女之情。

她心裡對他充滿著怨恨,對木槿充滿著嫉妒,可這又怎麼樣呢?打翻了醋罈子,傷的是自己的心。

她依舊無法讓自己不去喜歡這個人,不去思慕這個人,無法讓自己棄了他而去。

滾滾紅塵裡,他是火,她卻是那撲火的飛蛾。他是光,她卻是那向陽而生的花。

沒有了火,沒有了光,她只有枯萎而亡。

這些日子,她算是認清了自己,天生就是一個為愛而生,為情而亡的傻瓜。

他如果真的只愛木槿,就讓他去愛木槿好了,只要他讓她留在他的身邊,遠遠望著他就好。

可還是忍不住,將這份藏了多年的秘密,呈給他看。

不是想賭他也如她愛他一般的愛她,只是想讓自己此生餘生,不留遺憾。

無論如何,讓他知道,這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