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訊息,這才決定返回都城。
南康王的兵馬僵持著沒動;顯然是偷襲不成在另作打算。
荀紹藉此機會悄悄離開了軍營。
因為戰事近在眼前;洛陽城中此時戒備森嚴。
孤月高懸,深秋寒涼。
應璟雖然當時是做戲,卻還是受了些傷,此時剛剛換完藥,正坐在房中休息,忽然聽見門外範一統有些急切的聲音,抬眼看去,就見戎裝甲冑的荀紹大步走了進來。
“阿紹!”他大為驚喜,連忙起身相迎,握住她雙手:“你怎麼回來了?”
範一統見狀,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順帶將門掩好。
荀紹沉著臉撥開掙開他的手:“看到寧都侯完好無恙站在這裡,可總算讓人放心了。”
應璟聽出她語氣裡的反諷,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告訴你行蹤是怕你擔心而已。”
“是怕我擔心,還是怕我壞了你的好事?”
應璟蹙眉:“你這是什麼話,我有什麼好事怕你破壞?”
荀紹冷笑一聲:“你藉此機會設計周丰容,讓我取代他的大將軍之位,難道不是早就計劃好的?”
應璟神色不變:“沒錯,我是早就計劃要扳倒周丰容,不過還真沒想過要讓你取代他的位置,倒不是覺得你不夠資格,只是此時還不是時候,你取代他會叫許多人不服。”
荀紹對這說法並不相信,他將一切都計劃的仔仔細細,又對她隱瞞的密不透風,自己會接任大將軍如何不在他預料之中?
“若我沒記錯,你前些時候還讓我暫代周丰容做了大將軍,那時便對我說過,我比周丰容適合做大將軍,難道不是早就有了這心思?”她語氣更冷:“你是不是覺得,你我反正要成親了,我也已經是你應璟的人,那我拿到大將軍之位就等於是你拿到了將權了?”
應璟的神色有些嚴肅:“阿紹,此次瞞你是我不對,但我對付周丰容不是因為他個人,以周家將權勢大之態,只是做大將軍的是周家人,我都會拉他下馬。周丰容個人是好是壞都與朝堂格局無關。我做的是官,不是善人,這就是朝堂,身在此間,誰也無法避免,你早該明白。”
荀紹抿緊唇不做聲,許久才又開口,語氣有幾分無奈:“沒錯,我早該明白的,你我之間一早便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如今依然沒變。只怕若是有一日我阻礙了你,你也會毫不留情地將我拉下馬吧。”
未等應璟再開口,她又道:“我已經下定決心,一旦戰事平定,不管周丰容是生是死,我都不會做這個大將軍,你若真想要這權勢,那就另外物色忠心於你的人選吧。”
說完她便轉身出了門,黑色的披風裹著背影很快就融進了門外夜色之中,乾脆迅捷,如她剛才出現一般。
應璟一言不發,始終眉頭緊蹙。
南康王的兵馬按捺了數日後,終於又開始出擊,這次是居然是開啟城門,正面對陣。
三十萬兵馬也不是個小數目,他籌措許久,糧草充足,馬匹精壯,若非行事謹慎,應該早就出兵了。
豫州城外,氣氛沉凝,戰事一觸即發。
南康王是個文人,自然不會現身戰場。此番南康軍主將是他嫡系下屬匡勳,是個壯如小山般的漢子,叫陣時尤為奔放,什麼髒話都說得出口。
本以為荀紹是個女子,受不了幾句就會按捺不住下令出擊。可匡勳叫罵了半天,她居然毫無反應,最後居然看看日頭,居然第一次生出挫敗來。
竹秀用手遮著額前遙遙望過去,瞧見對面匡勳氣急敗壞的神色,笑著用胳膊肘抵了抵荀紹:“這次讓我做先鋒如何?”
“這次的位子滿了,下次。”荀紹斬釘截鐵地拒絕。
竹秀翻了個白眼,看看身上穿的好好的鎧甲,頗有幾分不甘。
荀紹打馬走去陣前,揚聲道:“告訴南康王,若是肯將永安公主和前大將軍好好送還,本將可替他向朝廷求情,以求網開一面。”
匡勳哈哈大笑:“怎麼,荀將軍如今做了大將軍,還不放心前大將軍,想要將他要回去,然後再除了他滅口嗎?將軍品行可真叫人欽佩啊。”
荀紹反唇相譏:“哼,一群反賊,倒有資格跟本將軍談論起人品道德來。”
匡勳大怒:“陛□邊奸佞當道,我輩乃是匡扶皇室的正義之師,倒要奉勸荀將軍早日棄暗投明。當初在南康郡中,南康王對將軍也算賞識,可別給臉不要臉!”
荀紹見他們態度強硬,是不可能放人回來了,當即下令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