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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出入沙場,雖不能說戰無不勝,卻也不至於將自己落入險境。何況臣正是與陛下訂有婚約,才更該身先士卒,保家衛國,還請陛下和太后成全。”

這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幼帝身上又起一層雞皮疙瘩,看看舅舅,他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再看看老丞相,也是沉默。

周丰容心高氣傲,自有一套原則,怎可輕易破壞,仍然不肯,理由越搬越多,連其他大臣也開始附和。

荀紹掀了衣襬跪下,對幼帝道:“陛下已經答應了臣,君無戲言,請陛下速速下旨。”

周丰容不料幼帝已經同意,怔了一怔,想到剛才那麼多話都是白說,臉色不禁沉了幾分。

下了朝,荀紹追上應璟,趁左右不注意,悄悄問了句:“你既然不阻攔,又何必特地將此事拿上朝說。”

應璟斜睨她一眼:“我是忠臣良吏,唯陛下馬首是瞻,陛下同意了,我自然不會阻攔你,只不過這下你該明白周大將軍有多不歡迎你了吧。”

荀紹心裡當然很不舒服,但周丰容就是那樣的人,何況此行前去是為了防著他暗中搞鬼,這些不快暫時擱下再說。

眼看要到宮門,荀紹轉了個方向要去東觀宮,卻見飯桶快步走了過來,在應璟耳邊說了些什麼,二人迅速出宮離去了。

她想起宮宴那晚他們也是這樣,也不知道這對主僕最近在幹什麼,總是神神秘秘的。

洛陽城中有酒家名太白樓,酒菜不是最好,卻是最貴的,因為此處往來最多的是高官貴族。

範一統站在二層最裡面的雅間裡,貼著視窗朝隔壁迅速探身看了一眼,對應璟道:“公子,似乎還是那些人,也還是周大將軍為首,半個多月來就沒變過。”

應璟坐在桌邊抿了口酒:“拿本侯私印去見店家,他知道該怎麼做。”

範一統稱了聲是,推門出去了。

這一去過了大半個時辰才回來,範一統身上全是灰塵,邊拍邊道:“屬下在暗間裡聽了許久,他們討論了許多國事,言辭間對公子頗有不滿。”

應璟放下酒盞,“那些就不用告訴我了,如果他們有什麼計劃或安排,你就直說?”

“有是有,但各執一詞,爭論不休,直到走時也沒結果。”

應璟想了想:“周丰容心高氣傲,但有一點好,為人正直,不屑陰謀詭計,雖有心對付本侯,一時之間卻未必能下手。你將這些人名單擬出來,以後慢慢清算。”

荀紹晚上一回去就專心擦拭起自己的盔甲和武器,竹秀在旁邊圍著她直轉圈:“我不能跟去嗎?”

“這次不是西北軍,帶上我已經惹了大將軍不快,你還是算了。”

竹秀皺眉:“既然人家不高興,你何必跟去啊?”

荀紹停下動作,嘆了口氣:“我只是希望他沒事罷了。”

竹秀詫異地看她一眼,忽然想到什麼:“哦,原來你中意的是這位大將軍!我記得你哥哥與我說過這回事,我竟給忘了。”

荀紹埋頭繼續忙,當做沒聽到,燈火晦暗,剛好遮了她半張紅透了的臉。

這次從洛陽出發的軍隊共有五萬,全為輕兵,可以沿途追擊流竄的鮮卑遊勇,到東北後才會和當地駐軍會合。

第二日一早,天光微亮,荀紹已然起身,整裝上馬,趕赴城門。

周丰容到的比她還早,正在吩咐下屬什麼,周圍百姓將路堵地寸步難行,也不知是來送行還是來圍觀的。

竹秀跟來送荀紹,她怕冷,裹緊披風還直搓手。轉頭看到周丰容身誇烈馬,英姿懾人,貼去荀紹耳邊道:“我倒是能理解你為何看上他了,只是他似乎眼裡沒你啊,都不看你一眼的。”

荀紹無力嘆息:“我馬上就要走了,你就別在這時候來磕磣我了。”

竹秀還要說話,轉頭看見遠處有人騎馬而來,忽然興奮地喊起來:“咦,快瞧,軍師來了!”

荀紹聞言一喜,打馬過去,迎面一人一騎,是個白面無鬚、青衫落落的中年文士,老遠就朝她抱拳行禮:“少主,許久不見了。”

軍師姓霍名江城,是荀家家臣,也是西北軍中的老人了,還是循著以往的稱呼,叫荀紹父親主公,叫她少主。

“軍師終於來見我了,誒?你沒跟荀將軍一起回去?”

霍江城笑道:“將軍是急著要走,但有些事情耽擱了,就在驛站多留了幾日。屬下聽聞少主要出征平叛,特來相送。本來將軍也是要來的,但他有公務在身,走不開。”

荀紹擺擺手:“軍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