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她被嚇了一跳不僅不趕緊請罪,而且還是一副她活該的樣子,難道不是不懂規矩嗎?這些指控她不否認,可是她曾經在什麼時候提及到這小宮女的孃親嗎?誰知道什麼樣的孃親才會教出這樣莽撞短命的女兒出來?圖雅公主迅速地在心裡理順了小宮女的連珠炮問語,卻只是用突厥語在自己的心中逐一回答,畢竟來到中原時間不長,漢話說起來仍然不是那麼地流利。
“啊,我不要,你居然敢辱罵我的孃親,我不許,不許!”女娃兒大力地抹著眼淚跳腳,哽咽地幾乎沒有人聲。
“就是罵你,就是罵你!”突厥來的圖雅公主顯然沒有察言觀色的本領,她只是專心地與眼前這個小小的磨人精爭吵,而忽略了身後那幾道倏然而至的身影以及她那名應該如影隨形的侍女此時卻早已不知去向。
“爹爹,孃親,月牙兒不過覺得她漂亮,所以想和她玩罷了,可她,她……”女娃兒忽然丟下了勝券在握的圖雅公主,徑直跑開大聲哭訴道,“孃親啊,為什麼月牙兒會這麼惹人討厭?為什麼啊?”
“大膽!”垂憐地撫摸著女兒的頭頂,龍宣浩冷眼望向圖雅。
“呃?”看到充滿了威儀的鑾駕以及怒氣衝衝的龍宣浩,圖雅急忙俯身行禮道,“圖雅參見皇帝陛下。”
“不必了!你這個堂堂突厥公主的大禮,朕恐怕是受不起的。”龍宣浩冷冷地一笑,轉向身邊的王立福吩咐道,“將這個竟敢公然冒犯主上的突厥公主遣回突厥,即日啟程,不得延誤。”
“領旨。”王立福微一躬身,馬上便指揮了一眾人=宮女上前拉起圖雅。
“冒犯,冒犯主上?不過是個小宮女而已……”拉扯中,可憐的圖雅公主只是低低地反覆呢喃著龍宣浩的話,眼巴巴地看著那個剛才自稱小宮女的女娃兒正被她仰慕已久的皇帝陛下無比憐愛地抱在懷中,終於明白,這個之所以敢於驚嚇她並且出言不遜的女娃兒根本不是什麼小宮女。
“圖雅公主,她就是大齊的那個月公主,她就是那個月公主……”亞桑好不容易掙脫了壓制著她不允她出聲的幾名內侍,急急地跑到圖雅面前。
“我當然知道!”狠狠地一眼剜過亞桑,圖雅重新轉向不容自己解釋的龍宣浩。卻只是看到他的背影,和那個被龍宣浩抱在懷中正笑眯眯地朝向自己扮出鬼臉的女娃兒。掙扎之中,圖雅已經明白,她已經失卻了在皇帝面前表現出她惑人美麗的那個機會。
“圖雅公主,不是亞桑剛才不提醒您,只是因為她們剛才趁亂將亞桑扯到了別處,還堵了亞桑的口,亞桑開不了口啊。”圖雅惡狠狠的眼神下,亞桑打了個寒戰,跟在被眾人拉去的圖雅身後徒勞地控訴著海棠苑中一干僕婦對她的無禮。
“朕的月牙兒啊。”龍宣浩輕輕俯身,面對著眼前這個嬌俏可愛卻滿身枝葉雜屑的女娃兒。
“月牙兒你如此淘氣,將來可有什麼人敢娶你啊。”蘇雲熙望了一眼恨恨瞪著自己的圖雅,轉回頭來。對上女娃兒可愛無辜的眼神,蘇雲熙瞭然地嘆氣。
“孃親。”見蘇雲熙眼神澄明地望著自己,女娃兒心知肚明地吐了吐舌頭,對著身後笑嘻嘻的含梅悄悄擠了擠眼睛,便依偎進龍宣浩的懷中。
“何必責怪?咱們月牙兒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嘛。”憐愛地垂首望向懷中人兒,龍宣浩口氣之中是滿滿地寵溺。他轉向身旁的微嗔的蘇雲熙懶懶一笑,輕道,“畢竟遣送回家,總要好過冷清地病死在宮中或是被隨意丟給什麼臣子。”
“爹爹……”聽了龍宣浩意味深長的話,女娃兒拉長了聲音深深地將頭臉埋了起來,心中卻是滿滿的幸福甜蜜。原來,她對著這些宮妃們所玩的這些小把戲,爹爹竟然一直都是知道的,而且是默許的……
…
天運二十一年十二月
大齊隆昌帝退位,皇次子龍昭陽孝恭皇帝登基即位。尊隆昌帝為太上皇,前淑妃寧氏加封為敏瑜皇太后,改國號為仁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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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杭州西湖,是一首詩,是一幅天然圖畫,是一個美麗動人的故事。
杭州西湖一年四季皆為美景,陽春三月,鶯飛草長,蘇白兩堤,桃柳夾岸。兩邊是水波瀲灩,遊船點點,遠處是山色空濛,青黛含翠。
此時走在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