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會很努力很努力地學習所有應該學習的東西,一定要勝過所有的妹妹!孃親相信阿瑟會成為最優秀的人,成為孃親今後的依靠嗎?”我輕輕地掙扎了一下,抬眼望向孃親。
孃親不防我會問得如此認真,愣了一下才重重點頭,“孃親信。”
“那麼請孃親答應阿瑟,”我輕輕地捧起孃親的臉龐,心疼地撫平了孃親眼角細小的魚尾紋,口中定定地說道,“從今以後不要再奏那張瑟,因為阿瑟和孃親都已經不再需要它了。”
“阿瑟……”孃親的笑臉在我手心之上漸漸消失不見,她顫抖著嘴唇輕合了雙眼,半晌之後才極輕極輕地吐出了一個字,“好”。
乾坤紅顏上卷 書齋之鬧(1)
感受著那隻華貴的青玉筆桿透過指尖傳遞而來的清涼滑膩,我只是越發握得用力,小心翼翼地將餵飽了墨汁的狼毫劃上雪白嶄新的宣紙。
輕輕地寫橫,輕輕地寫豎,輕輕地寫撇,輕輕地寫捺,恨不得將心中所有的開心快樂都透過手中的筆宣洩出來。
“敬華郡主,您這樣握筆不對,太緊了。”就在我自覺滿足的時候,身邊忽然傳來張夫子低沉的聲音。
“夫子,這筆……”手上猛地一鬆,管毫已經摔落,在雪白的宣紙上劃出了長長的一畫。我囁嚅著將管毫拾起放好,羞怯一笑。
“想把字寫好是嗎?”張夫子撫摸著他雪白的鬍鬚笑眯眯地立在我的身前。
“嗯。”對著夫子的笑臉,我輕輕點頭。
“郡主,您要這樣。”夫子慈愛地望著我,手中握起那管總也不停我使喚的筆。
“哦,這樣……”我右手凌空,模仿著張夫子的手勢。
“試試。”張夫子將管毫遞了過來。
“我,”望著張夫子筆下游走蒼勁的筆鋒,我輕輕抿著嘴唇,“怕是還不行的。”
張夫子輕輕搖了搖頭,望望窗外的歡聲震天,重新將堅定的眼光投向我道,“初習字者都是如此,但是郡主如此用心卻是王府之中少有,假若郡主能夠持之以恆,相信日後必會練就一手好字!”
“會嗎?會有那麼一天嗎?”望著張夫子在紙上寫下的七個大字,我拈起那管青玉毛筆,出神地想象著那一天的到來。
忽然一陣喧鬧,一直在外頭玩鬧的弟妹們想是玩得累了。
張夫子哎呦一聲,被旻軒他們的一擁而入給擠了開去,“笨丫頭,這鬼畫符不會是你寫的字吧?”
望著被旻軒搶在手中高高揚起的宣紙,我緊緊咬著嘴唇怒目以對。
見我並不還嘴,旻軒更加得意地四下展示著那張我初初的練筆,“笨丫頭,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笨!就算是爹爹讓你和咱們一起上學又能如何?不過是白費心機而已。”
我冷哼一聲,猛地起身,想要從旻軒面前消失。
“還真像是鬼符呢!”向來和旻軒一唱一和地敬珣霸道地堵在我的面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看到敬珣臉上的傷處包覆著一塊小小的白色紗布,配著眉目之間的盛氣凌人看上去霎是可笑。我輕輕挑了眉毛,並沒有出聲。
對望著我的眼睛,敬珣叉腰喝道,“以後咱們府裡再做法事的話,直接派這個髒丫頭上不就行了?想還省了不少的花銷呢,也算咱們王府沒有白白養她一場!”
“哈哈……”
乾坤紅顏上卷 書齋之鬧(2)
鬨堂大笑之中,一直立在敬珣身後的敬琦也擠了進來,拈起張夫子剛剛寫下鼓勵我的大字,猛地譏笑出聲,“呦呦呦,還’!有志者事竟成也’呢?就憑她居然還有志者,居然還妄想事竟成!她能成得了什麼啊?不過就是個下賤的戲子生養出來的賤丫頭罷了!”
迎上敬琦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我雙拳緊握,猛地上前一步厲聲喝道,“住口!不許你侮辱我孃親!”
見我惱得面色大變,敬琦先是一愣,而後便在眾人的鬨笑聲中面紅耳赤地挺著胸膛嚷道,“怎麼,做得說不得啊?你娘本來就是個攀附權貴的下賤女人,藉著到咱們王府唱戲的當兒,勾引了爹爹才生下了你這個同樣下賤的丫頭不是嗎?”
“是嗎?”看到敬琦晃動在眼前的鄙夷,我不怒反笑,揚起手臂就甩了敬琦一個大大的巴掌。
“啊!你這個賤丫頭竟敢打我?”敬琦不防我會出手,這一巴掌捱了個結結實實,捂著腮幫便向我撲了過來。
“哼。”我一側身,瞧著敬琦齜牙咧嘴地跌倒在座位上,冷聲道,“早就說過,敬琦妹妹還是小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