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曾經立下重誓,再回來的時候,一定要親手殺了軒轅逸。但是他知道自己並不能做到,他沒有能力,更沒有辦法。
他下不了手,再次見面對她的絕情居然還會心酸。若不是為了救類蕾,他想真的就順著軒轅洛的意思,讓他死在軒轅逸手上,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這個懸崖他曾經掉下來過,知道有一塊地是都是鋪滿了落葉,所以在最後的時刻,把類蕾推到了那塊地面上。可是現在自己這般模樣,也許是上天看他苦到頭了,給他解脫。讓他沒那麼痛苦,沒那麼無助。
何曾想,類蕾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別帶著我了,我現在也算是半個廢人了,你帶著我,只會拖累你。”
楚渡最後淡淡地說。
類蕾沒有理他,外衣已經給楚渡包了傷口,類蕾從外面撿了一些藤蔓,編成一條一條,然後在楚渡身上比劃比劃,“差不多了,我揹你上去。”
類蕾現在的身體並不好,全身都覺得痠痛,現在要背一個比她高比她壯的楚渡,她覺得自己有可能會死在半路上。但在這個女尊的國度,居然有了承擔的相法。就算是斷了脊樑,也要把楚渡揹出去。
楚渡雖然抗拒著類蕾的動作,但是最終還是沒能抵抗地過她的執拗,被她背了起來。楚渡低著頭看著類蕾,她被自己壓得都喘不過氣來了,一步一停,脊樑骨彎成一個誇張的弧度,厚重的喘息聲一下一下從她的胸腔裡傳了出來。
楚渡看著她,一聲不吭,微微抬起頭看著遠處的方向,“尹磊,你看,你比我幸運,這個就是你的女人,弱小卻肩負一切的女人,一心一意愛你的女人。你若是挺不住,怎麼對得起她。”
爬到半山腰,類蕾已經沒有力氣了,所以聽到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兩人也沒辦法躲避,只能祈禱來人不是軒轅逸的人,否則以他們一個傷一個累,根本沒辦法躲避。
來人確實不是軒轅逸,而是類蕾新近結交的朋友,黃景,軒轅景。
道路不好走,她拉著馬卻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看到路旁的類蕾和楚渡,趕忙跑過來。
“類蕾。”
“黃景。”類蕾想起軒轅洛說過的,黃景就是皇上的話。激動地撲過去,在軒轅景吃驚的眼神中跪了下來,一遍一遍地磕頭,“皇上,你是皇上,救救尹磊,救救他,他被軒轅逸抓去了,只有你能救他了,求求你,求求你。”
“求求你,只要你能救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軒轅景蹲下身子扶住類蕾,讓她可以和自己平視,“類蕾,別急,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尹磊,我家夫郎,讓軒轅逸給抓去了,你知道的,他懷著孩子,身體不好,很不好,那個軒轅逸對他有私心,我怕,我怕他會出事。你是皇上,你是皇上,這個世界誰都聽你的,求你讓軒轅逸把他還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軒轅景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長久疲勞的身體再也沒有辦法支撐,聽到滿意答覆的類蕾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她並沒有來得及看軒轅景轉過去面對楚渡時陰暗的臉色。
“把人扶下去。”小心把類蕾交到手下人手上,軒轅景轉過頭,看向楚渡的眼神多了幾分狠戾。
“軒轅逸最得寵的殺手,楚渡?”口氣是疑問的,但是她的表情,太過於篤定。
自己從來沒有在這個皇帝面前出現過,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更何況這樣陰狠的眼神,怎麼會出現在一個以懦弱聞名的皇帝身上。
“是。”楚渡答,“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善王府的人了,就算是,皇上想拿我做交易,善王爺恐怕也不屑小人這條命。”
軒轅景點點頭,這個楚渡比想象中要敏銳,難怪調查他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
“我自然不會拿你做交易,聽聞善王府已經把你趕了出來,現在最得寵的是你一手帶出來的徒弟落櫻是不?”
楚渡難堪地轉過頭,不想讓自己的無能為力被人窺見。
“其實你也不必在意,軒轅逸和我一塊長大,本來就不是個常情的人,她這般對你,也是你不懂審視自己的身份,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楚渡盯著她,這個帝王確實不如傳聞,連說話都拿捏著分寸。
“你答應過,要救尹磊的。”
類蕾太過單純,他不想她所託非人。
“我答應了,而我也準備救。”軒轅景站起身來,“她可以算得上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會幫她。”
楚渡笑了起來,“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