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
寒雪,這一個似乎應該被遺忘的名字,再次被提了出來,卻在年輕一輩,是不太有人知道的了。但是在老一輩之中,包括入門較早的弟子,卻還是知道其中一些事情的。
場中,立刻一陣動容,彷彿有人激動,有人緊張,就要站起來。
“那麼,她是不是把靈聖心法,傳給了你?而你,又修煉了靈聖心法,是嗎?”青玄真人繼續問道。
“是。”嶽思盈低低地道。
“那麼,你是不是已經拜寒雪為師父?”
“是。”
青玄真人轉頭看向水盈峰首座秋靈,輕聲問道:“秋靈師妹,你是否肯將她收入你門下?”
秋靈眉頭緊皺,一張臉寒冰如霜,看了一眼青玄,然後目光移到了嶽思盈身上,忽而閉上了眼睛,一句話也沒說。
青玄真人心中有數,當年的那一件醜事,發生在水盈峰中人,如今,卻要收那一個人的徒弟當弟子,豈不是可笑之極?
於是,青玄真人再次看回了嶽思盈。
“你可知道,十五年前,她是我們靈聖派的叛徒,她毅然決然與魔教妖人私奔,早已經不是我靈聖派的人。而且,她還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
“知道。”嶽思盈聽了這一句話,就這麼地低低地回答道。可是,那一雙美麗清澈的眼眸之下,卻似乎有著一絲堅毅,咬了咬嘴唇,突然抬起那一張微帶驚恐的臉,決然地道:“師父她沒有做錯,師父她不是十惡不赦之人。師父她是為了情,為了愛,才毅然走出了這一步。師父她至始至終,從來沒有後悔過!”
看著嶽思盈突然變得堅強,那眼中,臉上皆是為寒雪,她的師父打抱不平之sè,隱隱之中,還有著一絲怒意閃現,青玄眉頭緊皺,臉sè也忽的沉了下來。
眾人聞言,頓時一陣譁然。他們有的是震驚於青玄說的話,有的是震驚於嶽思盈說的話。更多的是,震驚於兩者所說的話。那一個女子,似乎也有著讓人佩服之sè,完全不懼怕權威,顯露了出來。
在最初的一陣震驚之後,場中都緩緩地沉默下來。那些首座,更是臉sè平靜了下來,默然無語。一時間,場中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只在嶽思盈和青玄身上來回轉動。
青玄的臉sè,一下子沉了下去。臉上,怒意漸漸地閃現。原本,寒雪那一件事情,就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他也不願意再深究下去,只是因為嶽思盈身上的靈聖心法的緣故,所以不得不提。但是現在,這眼前少女竟是為了那為魔教之人叛出靈聖派的寒雪辯白,這豈不是在侮辱靈聖派,輕視現在在座的他這個掌門,說他們靈聖派冤枉好人?
一聲大喝,震耳yù聾,青玄指著嶽思盈,厲聲道:“寒雪她為了魔教妖人,叛出靈聖派,這是事實。她就是天下,包括靈聖派,人人唾棄毆罵之人,是正道不容之人!你拜她為弟子,竟然為她如此說話,豈不是在藐視我們靈聖派,冤枉於她?”
羅奇見掌門真人發怒,再也顧不了那麼多,越眾而出,閃到嶽思盈身邊,跪了下去,懇求道:“掌門師伯,盈兒她不知前事,胡言亂語,望掌門師伯不要生氣,饒了她吧。”
楊易臉sè微微一白,急喝道:“羅奇,你幹什麼,給我回來……”但是,似乎觸動了什麼,他的喝聲,卻慢慢地變小了,最後幾乎不可聞。
他們的關係,已不是同生共死了麼?
寶和殿外,清涼的山風,冰冷的吹了進來。
身邊,微風浮起他美麗的絲髮,隨風舞動。
他,與她,跪在地上,跪在大殿之中。這一刻,他們終於一起,面對著整個世界。
“盈兒,快向掌門師伯道歉!”羅奇低聲向著嶽思盈催促道。
可是,那一張美麗的臉抬了起來,環視了四周讓她害怕的人,最後看向羅奇,露出了一絲微笑。在微笑之後,她的目光,忽而閃爍著堅決之意,在這個莊嚴的大殿中,朝著那一個她愛戀的人,堅決地搖了搖頭。
羅奇凝視著嶽思盈,忽而驚愕住了。
她轉頭,看向這個莊嚴無比的大殿之上,那一個高高在上,讓無數人顫抖的神人,不曾露出一絲退怯之sè,平靜之中,閃爍著堅毅之sè,就如她兩年前,毅然為了不拖累羅奇,跳下絕仙淵一樣,道:“我師父,她沒有錯,她沒有做錯。錯的,只是正道之分,錯的,只是世俗之見,在愛情面前,永遠沒有對錯”
羅奇聞言,更是大驚失sè,整個身子一顫,低聲喚道:“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