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翻湧的血海雲頭長笑?
羅奇的心中已看不到血魔毀天滅地的幻血光斬,依稀里無限山河,天上rén jiān,盡在腳下!空蕩蕩的思感飄浮,在平和浩瀚的虛空裡,心頭只有齊龍劍,只有順天逆神斬的浩瀚光輝,心融道海,神歸大羅。
恍惚裡,齊龍劍帶著順天逆神斬的驚天劍芒勃然迸發,光芒萬丈,絕世劍芒齊齊奏響壯觀絢爛的樂章!
轟然斬落!
血海被炸開一個數十丈方圓的缺口,離亂的血霧惶惶流逸。所有人的面前都瀰漫著無窮無盡的白sè光華,同時感受到溫暖與冰冷兩種雲泥之別的氣浪,在每一個角落激撞消殞。
每個人的記憶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腦海空蕩蕩的,只覺得自己在飄蕩,哪裡還存在。
依稀里,聽見血魔驚天動地的呼吼,彷彿有一團殷紅的血光在不遠處爆裂,一絲絲的血氣絕望的蒸騰。血sè的刀斬,終於碎裂,變成那永恆的一刻!
隨著轟鳴一起消失了,他感覺上難以忍受的劇痛,緩緩從麻木裡復甦,迴歸到傷痕累累的肉軀中。他半跪在地上動也不能動,千瘡百孔的軀體汩汩流淌著熱血。身體空如枯井,全身靈力消散只剩下一層,說不出的冰冷。喉嚨裡滾動了幾下,淤血不可抑制的噴出,嗆得他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宛若撕裂。在失去思維前,他掙扎了一下,終究撐了下來。
齊龍劍在低空搖搖晃晃,無比艱難的盤旋了一圈,掠過半空,最終懸浮在主人的上方。
四周斑斑駁駁,滿是暗紅血痕。如果不是血魔虛弱之軀,如果不是血魔只有血魄之軀,僅僅憑著順天逆神斬,完全不是血魔幻血光斬的對手。
羅奇三人渾身浴血傷痕累累地在不同的地方,似是沉睡,似是昏迷,但是卻已最後的意識,強撐起虛弱的身軀。
咆哮狂舞的光瀾和颶風足足橫行了半個時辰,才漸漸的平歇。四周恢復了寂靜,只有血海從上空送下的幽暗紅光,悄然籠罩著這片黑暗死寂之地。
羅奇低低呻吟一聲,嘴唇乾裂,血跡殘留,身體裡傳來的劇痛,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活著。齊龍劍光芒微弱的閃爍,照得他的面龐忽明忽暗。
他感覺,胸口炸裂似的劇烈撕扯,額頭冷汗直冒,差點又昏過去。
四周還是空寂一片。一種莫名的悲傷與恐懼強烈升起,羅奇身體微微顫抖,支撐著自己試著站起來。
羅奇敢想像那最可怕的結果,忽兒意識到了什麼,不顧疼痛又奮力喊道:“盈兒,段大姐你們都在哪裡?”
羅奇目光急切的搜尋,他認為老天不會這麼殘忍,讓他再經歷一次生離死別。一個人的存在,只為另一個人而生,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終於,他發現遠遠的有個黑影匍匐在地,揉揉眼睛定睛再看,心底燃起一線希望,那裡倒下的嶽思盈。
目光之中搜尋到了嶽思盈的身影,看到她並無大礙,心中繃緊的心多少鬆了下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羅奇伸出滿是鮮血淋漓的雙手,抱住嶽思盈的肩膀,輕輕晃動著,抽泣地喚道:“盈兒,盈兒,你快醒醒!”
他本想為眼前伊人輸入靈力,,奈何自己此時與一個身受重傷的尋常人無異,早已經是如干枯的水井,只能焦切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蒼天有眼,看到嶽思盈緩緩睜開眼,看著那一張血淚縱橫的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喜極而泣地道:“盈兒,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太好了……”
嶽思盈輕輕地點點頭,也不知其實還可以痛哭或是大笑,輕輕一笑,道:“我沒事,羅奇,看你哭的,像一個孩子似的。”
羅奇目光裡也閃爍著欣喜,問道:“段大姐呢?”
就聽遠遠一聲微弱的聲音應道:“羅奇,嶽思盈,我在這裡!”
兩人一同舉目望去,段雪滿身傷痕,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起身走了過來。可沒行出十步,身上的力量已然耗盡。忽兒,她感覺身上的力氣完全消失,身子立刻失去平衡,差點撲通摔倒。還好,嶽思盈和羅奇先是一驚,四隻手同時抓住了段雪,只是看著她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的模樣,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三人死裡逃生,身上有了暖意,心底更有熱流湧動。雖說傷勢頗為嚴重,但至少暫且並無xìng命之虞。
可是這時,不遠處卻躺著一個男子,躺臥在遠離眾人的地方,身上覆蓋著一層冰霜,雙頰上有一抹奇異的血紅流動,
甚是古怪。
“藍大哥!”
眾人一驚,面sè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