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嶽思盈,白衣少年冷厲的道:“這,就是你給她的幸福麼?這就是你帶走她,最後造成的悲劇麼?早知道如此,當初我就不該心慈手軟,讓思盈恢復記憶。她恢復記憶之後,整天跟著你的就是闖蕩江湖,每天都在刀光劍影之中生活,如今這樣,你又怎麼樣?”
“你又知道,她就寧願平靜的生活?難道,你又知道,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羅奇怔了一下,突然淒厲的反駁道。
“我當然知道!”頓了一下,冷冷地看著羅奇,他再次道:“她想要的是平平靜靜的生活,但是她想要和你一起的平平靜靜生活。可是,你不能給她,也給不了。”
羅奇漠然的低下了頭,看著嶽思盈,面sè之間隱隱閃動,一縷悲痛之sè掠過,隨即浮現在他的臉上。
忽而之間,彷彿歷經了千年萬年,滄桑之sè久久流連在他的臉上,再也褪不去。
“黎杭!”
羅奇突然叫了一聲他,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這個少年就是黎杭。他看向羅奇,見到他面sè難看,心中微微思索,隨即出口道:“你什麼也不要說了,我先看看思盈怎麼樣了。”
說了他也不再看向羅奇,隨即緩緩的轉過身去,蹲了下來,開始在嶽思盈身上仔細的看起來。
羅奇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沒有阻止,也沒再說話。
他知道,黎杭也會醫術。如果此刻,他的出手,能夠救活嶽思盈的話,那麼要他怎麼樣他都答應。
他也相信,黎杭會竭盡全力醫治嶽思盈的。
因為曾經……
羅奇站在那裡,盯著黎杭,盯著他在嶽思盈身上看起來。臉sè,緩緩的低沉下去,最後從牙縫裡吐出五個字:“你能救她嗎?”
黎杭沒有回答,他只是轉頭看著羅奇,然後面上神情從最初的憤恨慢慢地平靜下來,轉為目無表情,到了最後,他眼神之中隱約帶著幾分憐憫同情。只見他沉默了許久,卻抬起頭沉聲道:“思盈她外傷不重,可是內傷嚴重,一種極厲害的火毒侵蝕著她的身體,讓她昏迷不醒。如果在這樣下去,恐怕xìng命不保。這火毒,可是傳說之中四大靈珠之一火靈珠所傷?”
這一番話,大出羅奇意料之外,不禁也掠過了幾分驚訝之sè。以他的閱歷來看,黎杭雖為醫仙白神農的徒弟,但是對於修真之事,應該不知道這些事情。可是他卻說了出來,這些卻讓羅奇心中微驚。不管怎麼樣,黎杭的最後一句話,場中原本沉默的氣氛,頓時變得奇異起來。
羅奇深深地看了黎杭一眼,道:“不錯,盈兒的傷的確如你所說,是被四大靈珠之一的炎火珠所傷。驅使炎火珠的是一個大魔頭夢魔,他催動炎火珠,本想傷我,盈兒為了救我,這才變成這樣,傷成這樣……”
黎杭眉頭微皺,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冷冷地道:“從來,你都是罪魁禍首。每一次她受到傷害,都是因為你。可是你,卻什麼也不能給她。如今,她傷成這樣,你罪責難逃!”
羅奇沒有反駁,轉身看著那個躺在那裡的窈窕身影,站著的羅奇神情不斷的變化著,種種複雜的神sè交織在一起。眼中,悲傷悽迷,心痛絕望,不斷的閃爍著。
鵝黃sè的衣衫,輕輕地飄了起來,舞動著她修長而柔美清麗的身姿,輕輕地飄蕩著。
這醫店之中,又哪來的風?
身前,悄無聲息的,黎杭站了起來,與羅奇相隔望去。
兩個男人,心中都牽掛著那個女子。心裂了,擔憂著的都是同一個人,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對峙著,目光之中,透著奇異的光芒,氣氛一時間緊張起來。
黎杭默然站立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順著空蕩蕩的店內看去,好一會兒才從四周緩緩的移到了躺在那裡的嶽思盈身上,繃緊的神經也一點點地放鬆下來。
他的眼光之中仍有幾分冷厲的憤恨。但是,隱藏在深處的,又真的只有這麼少麼?
只是,他的目光濾過了這周圍的房間,忽而落到了羅奇的身上,定定的看著他。隨後,他的面sè之上神情再度掠過一絲不屑的冷笑。
羅奇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比之前冷靜了許多。黎杭只是一介醫徒,相對於他,卻是微不足道的。他絲毫不用擔心,也不需要擔心。
此刻,羅奇變得有些疲倦起來,臉sè變得有些沉重。他的臉sè看起來頗為凝重,他的眉頭緊緊地鎖著,他的神sè之間彷彿透著一絲隱隱的痛楚,堅強地支撐著。或許連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