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眼睛朝著觀雲臺遠遠一角的、被她‘遺棄’n久的、孤孤單單的兩隻靴子。
少女儘量用眼角餘光瞟向那個角落,心裡咂舌道:這距離可有點兒遠呵……
“嘿嘿……師兄,”楚長憶諂媚地笑著十分狗腿道,“這個時間,您怎麼會到這兒來?”
大清早和太陽落山時候的觀雲臺,才是紫胤前來的時間。
“若非師妹你太過胡鬧不愛惜自己,我又怎會此時來打擾師妹的‘好興致’?”
紫胤的語氣不復開始的古井無波,透出一種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味道。
楚長憶心裡直道“有門”。雖然不知是何緣故,今天的紫胤似乎又悟到了什麼,隱隱給她一種更為明達的感覺。
不過該有的認錯態度還是要有的。
“師兄,”她可憐兮兮地賣乖認錯,“我下次一定不會了!”
她信誓旦旦道。白玉般的十個足趾赤足踩在山石上,彷彿響應身體主人意志一般地縮了縮,更顯露出十分的可愛之態。
這回紫胤真是想笑了出來,他不禁伸手撫了撫她的腦袋,望著少女可愛足趾的眼眸中閃過一分暗芒:
“還有下次?嗯?”
言畢也不再多說些什麼,直接伸手牽起少女嬌軟的手掌,走到一邊的石凳邊上輕輕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幾乎與此同時的,被扔在角落裡的那雙靴子也出現在了紫胤的腳邊。
“師兄?”楚長憶順勢坐下卻是有些疑惑不解地眨了眨眼。
“聽話。”
誰知只換來了自家師兄更簡單的兩個字,外加虎摸一個。
而紫胤待楚長憶安穩坐下後做的事情,更是讓她幾乎從石凳上摔下去。
“師兄……”
楚長憶的聲音有些發懵,又有些哆嗦。她不哆嗦也不行,因為紫胤如山嶽般凝重挺拔的身姿,在她眼前半跪了下去。
半跪著的紫胤彷彿根本沒有體會到少女此時的心境。他伸手輕輕托起了少女的赤足,將它小心翼翼地捧在自己的掌心。
近看之下,那對潔白如玉的雙足比遠觀之下顯得愈發白皙剔透,小巧圓潤的足趾猶如一個個拇指娃娃般玲瓏可愛並排在一起,頂端輕輕巧巧地覆蓋著一層淡粉透亮的指甲,為這雙美麗的玉足更添一分畫龍點睛之筆。
真美……仙人風姿的男人眼裡第一次出現了被迷惑的迷濛色彩,也第一次,不由自主地將如玉般的手指細細撫上少女裸|露在外的白淨肌膚。
“師兄你……我……”
楚長憶的嗓音顫抖得愈發厲害了。半是羞澀,半是驚疑。
羞澀麼很好理解,她一個大姑娘被異性這麼撫摸屬於私密的肌膚不羞澀才是咄咄怪事;而驚疑的問題就大了:她居然在紫胤、她的師兄眼中,看到了與百里屠蘇凝視她時同樣的火焰、同樣的情感!
我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楚長憶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
可雖是如此,雙足傳來的被異性撫摸的異樣電流卻矇騙不了她自己,敏感的足趾忠實地反應著身體的觸感,被刺激得微微蜷縮了起來連足底都透出一層胭脂般的胭紅色……
最後,紫胤是如何幫她穿上了靴子,又是如何領著她回到她屋子的……楚長憶都一無所知,完全的魂飛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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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明月黯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蓬萊院閉天台女,畫堂晝寢人無語。拋枕翠雲光,繡衣聞異香。潛來珠鎖動,驚覺銀屏夢。臉慢笑盈盈,相看無限情。銅簧韻脆鏘寒竹,新聲慢奏移纖玉。眼色暗相鉤,秋波橫欲流。雨雲深繡戶,來便諧衷素。宴罷又成空,魂迷春夢中。“
——南唐李後主
楚長憶猛地從夢中驚醒。
天哪要死了,她怎麼會莫名其妙夢到李後主那首描寫他與小周後幽會時的《菩薩蠻》?就因為白天被師兄摸了摸雙足?就因為人家的詩作裡有一句“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所以她就“相看無限情”?
她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可是紫胤那時的眼神,那不是一個長輩看一個晚輩的眼神,也絕不是師兄看師妹的眼神!那種眼神……那種眼神……
楚長憶不禁深吸口氣。從那首香豔小詩帶來的慌亂中略略定了定神,頷首思索了一會兒後,她果斷地掀開床被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