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一抹亮色消 失在門簾之後。轉頭,臉上柔色褪卻,敢在她面前光明正大的吃 紹兒豆腐的,她是第二人,很好,徐子清黑眸微眯,上下打量花 初六。
[可以開始了沒?]
花初六汗毛直豎,為什麼她覺得徐子清的打量的眼神滿含邪 惡,好似在思忖從她身上何處下刀,顫聲應道:[可以了,徐… …小姐,請坐。]伸手,指指身前的木椅,示意她坐下。徐子清 斜視她一眼,依言坐下,雙手習慣性搭在腰側,這個無意識防備 動作卻讓花非花和花初六寒了心。
花非花眼眸掃過徐子清腰側的手,心裡涼,面上卻笑得暖, 似不在意的拿了桌上茶杯,接著繼續喝,邊喝邊不忘打量端坐的 徐子清。
花初六就著青色上衣,擦擦有些汗岑岑的手心,拿起置於一 旁的布尺,仔細的量了起來,想伸手將徐子清臉上的面具取下, 卻見她一臉寒霜的警告之意明顯,訕訕的撇撇嘴角,識趣的將半 抬的手放下,繼而拿起桌上的筆,將徐子清臉部輪廓描了下來, 再將額寬,顴骨間距,鼻樑高度,眼睛眉毛形狀,大小,還有間 距,唇形及寬度,高度一一記了下來。
做好這些,將桌上用具收拾乾淨,才轉身向花非花行個禮, 就要告退,卻被徐子清阻止。
[你明天一早是否可以做好?今兒個就不回莊子了吧。]她 實在是覺得時間太過匆促,明日七皇女就要到花月山莊了,還是 早些做好為好。
花初六沉默半晌,有些為難的看看冷顏的徐子清,再看看自 家主子,見主子輕點頭,這才點頭答道:[好吧,小的盡力而為 。]語畢,朝兩人躬身拱手拜別,輕抹額角細汗,合門而去。
院外,暮色蒼茫,最後一道亮光消逝在土牆之後,屋內,隨 著花初六的離去,廂房內的最後一點光線也被隔絕門後。
徐子清收刀起身,將門開啟,拔出門板上的柳刀,一切動作 行雲流水般的暢順。花非花這是第二次認真的打量著徐子清的背 影,仍然修長優雅的背,影在一片陰暗之中,少了上次的唯美, 多了一些陰戾。
[主子。]從門外傳來一聲諂媚的叫喚,花非花聽這聲音覺 得耳熟,只聞聲不見其人,整個人都被徐子清擋在了門外。
[何事?]徐子清剛拔下刀,就見四從院門進來,一臉惶恐 不安。
[主子,我求求你救救我的表姐吧,她就快要死了。]魚泡 眼哭得紅腫,不時伸手擦擦不知是因天冷,還是哭泣不止流出的 鼻涕,哧,又是一擦,徐子清按捺住心中的嫌惡還有不耐,將門 開啟,[進屋裡來,說說怎麼回事。]
這時,聽到喧鬧哭聲的展紹也放下手中帕子,一臉通紅的自 內裡,撩簾而出,迷惑的看著哭得比死了親爹還慘的四。
[主子,嗚……]
[不許哭!]徐子清黛眉緊皺,實在有些惱怒遇事就哭得上 氣不接下氣的人。展紹見她哭得傷心,掏出一塊純白手帕遞給四 ,讓她擦淨臉上淚水鼻涕。
[我表姐三,她,她被人打了……]抽抽答答的四說著用純 白帕子往臉上一揩,臉上總算是有了一點潔淨。
[她快死了……]徐子清實在是不明白,人都快死了,四怎 的還在這兒不死不活的哭訴。
[她在哪?]冷冷問出,不耐煩的眉頭越皺越高。
展紹同情的看眼四,安慰道:[別急,你先說出人在哪兒。 ]原本覺得這是四在耍花樣,但見她哭得眼淚華華的,心上的防 衛也被沖走幾分,更何況子清在,也不怕她做出什麼不利之舉。
花非花仍端坐一側,並不覺得自己要參與其中,對她來說這 是徐子清的家務事。
[在鎮上大街上。]四有些怯怯的看看徐子清陰鬱的臉,知 道自己惹得主子不痛快。
[還不快領了我們去?難不成你想看到的是一具屍體?]雖 然覺得四可能就是在繼扮乞丐,賣身葬父之後的第三場悲情戲, 但知她並無惡意,正好不想面對花非花,難得的管管閒事。
花非花心裡也不太痛快,一臉冷凝的無視屋內嘈雜,雖明白 徐子清的懷疑合情合理,但想自己從來拿她當朋友,得不到真心 對待也就算了,卻反遭懷疑,覺得自己最近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閒 事。甩袖起身,向正談話的三人插話道:'我正好要回莊,你們三 位就搭個順風車吧,明日裡七皇女到花月山莊,後日應該就會起 程前去赤雲山,不管子清你作何想,現在事情己做了一半,我想 你是個重承諾的人,總不至於半路撒手不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