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放緩,眼底帶笑,花非花憋一眼展紹皺皺的衣角,[紹 兒,子清此時可在?]
展紹正端著用布裹了的湯煲,但還是有些灼燙感,一心只想 快點送進房裡,沒注意院內情景,這花非花突然出聲,心裡一驚 ,端著湯煲的手一顫,雖輕微,卻還是有一滴滾熱的骨湯濺落在 了手背,輕抽口氣,沒好氣的瞪一眼突然出聲的花非花,這人走 路也不帶點聲音。
[子清在屋裡。]丟下這句話,展紹匆匆的向廂房走去。
花非花被瞪得腳步一滯,前幾天還好好的人,為什麼這些日 子裡總帶些若有似無的敵意?莫非知道了什麼?除了徐子清,讓 她難解的人就是這展紹了,這麼長的時間,她查到的東西,除了 徐子清憑空出現,這展紹和李雪雲也算是憑空出現在玉縣,他並 不是展揚親生,再往下查下去,只知李雪雲是死了妻君的鰥夫, 被展揚所救,再往前便是一片空白,而那展揚,卻是行事很詭密 的一人,很多事不按常理來,據她所知,徐子清不過在玉縣呆了 半月,卻不知為何這展揚與李雪雲讓那展紹與她同行……
花非花面若有思的佇立走廊良久,如水黑眸不再一如既往的 溫和,而是犀利非常,這些人都不簡單哇。
[主子,怎麼了?]花初六身著花月山莊統一青色衣裙,雙 手交於身前,靜候主子前行,見良久主子絲毫沒有上前的跡像, 這才面帶疑色出聲詢問。
花非花眸中精光斂去,緊緊身上附著的刀繩,也不作答,抬 腳續往徐子清廂房走去。花初六見主子不答,徑直往前走,感覺 無趣的摸摸鼻子,慢慢的挪步跟上。
花非花走至廂房,房門只是半掩的,從裡面傳出淡淡的肉香 ,明瞭這是有人在喝著某人的愛心湯,佯咳一聲,面上帶笑的輕 推門扉,戲道:[子清,有好吃的怎不叫上我?]
房門大開,見徐子清攬著展紹正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滾燙的 骨湯,只不過這骨湯裡的鹽被不小心放成了糖。
見進來的是花非花,徐子清將攬著紹兒的手放開,捧起桌上 湯煲, 也不怕燙,咕嚕幾口,全進肚腹之中,這,甜得,從喉 嚨至脾胃,怎麼也化不開。
將湯煲置於桌上,冷冷的看眼撿了張椅子坐下的花非花,淡 道:[今日怎得有空來了?]再看眼恭敬立於花非花身側的青衣 女子,續道:[這就是你找的人?]
花非花將後背的寒月刀卸下,同置於桌上,輕點頭道:[正 是。]側首對身旁的花初六道:[花初六,這就是我與你在山莊 內說的徐子清和展紹,你且上前見過禮,再動手準備吧。]
花初六隨主子吩咐,上前恭敬行個拱手禮,徐子清和展紹回 過禮道:[這回就麻煩你了。]
聲音很淡,卻讓花初六有些驚詫,沒想到如此全身冷意凜凜 的主竟會說出如此客氣的話來,只噤聲答道:[這是小的該做的 。]語畢,就見她從身後掏出個布包,置於桌上,攤開,裡面一 些奇形怪狀的傢什。
展紹本靜靜的聽著徐子清和花非花談話,見那花初六擺了一 堆古怪東西於桌上,桃花大眼溢滿興趣的傾前向前。
花初六本在搗鼓著包裡的東西,見展紹快要貼在桌上,好心 提醒,[展公子,小心。]
[這些東西真的可以將我變成另外一人?莫非得在臉上動刀 子?]展紹心驚問道,只因為他看清了那包裡的東西,不是別的 全是一些刀具之類,任誰看了都會感到害怕,臉上動刀子,那不 是常人可以接受的。
花初六搖搖頭,從刀具裡面撿出一樣類似裁縫用的長帶尺子 ,安撫道:[展公子誤解,不需要,只需小的量過公子面部尺寸 之後,作下記錄,回去再細細推敲一方如何改動面部輪廓便可做 出一副最合適的面具。]
花初六這番話,除了讓展紹感到驚奇,更讓徐子清奇道:[ 這是製作人皮面具?]如果用此法,這自是說明她不需要取下面 具也能易容,這無疑讓徐子清暗喜,桌底下攥緊的拳頭悄然鬆開 ,剛剛她還有些矛盾是否真要拿下面具易容,其實就算不易容, 戴上的面具,量那只有幾面之緣的七皇女也認不出來,只是萬事 小心為上。
花初六聽得徐子清一言,眼睛一亮,速道:[徐小姐從何處 聽得人皮面具?]她這些日子正在研製新的面具,發現所選料都 不太理想,正處於瓶頸狀態,這徐子清一句話,頓時如醍醐灌頂 ,茅塞頓開。
徐子清沒想到一句話會讓這花初六如獲至寶,追問不止,只 草草解釋人皮面具是無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