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凍死,但她身上的蛇毒也不會讓她活下去。
人都已經死了,這個雷凜然還傷心什麼?
提高自己的紅裙襬,準備轉身,但腳還未踏出門檻,胸口突然一陣煩悶,被針扎的痛,一瞬間蔓延到全身。
張口,血液從嘴裡吐出,烏黑的血液浸染著白雪。
凌依珞抓住胸口,臉上一陣的驚恐。
砒霜不是能抑制蛇毒嗎?而且自己還吃了姥姥自制的百解丸,怎麼現在還會出現毒發作。
扶住門,呼吸一次比一次急。
凌依珞跌跌撞撞地走著,意識被全身的痛,弄得早已模糊。
撥出一口氣,突然倒在雪地裡。
“姥姥……救我。”
風夾著雪花,落在滿是傷痕的臉上。
一件黑色的貂毛披風,蓋在瘦弱的“屍體”上。
野狗走過,嗅了嗅,伸出舌頭舔著帶著黑色的血液。
一隻冷箭突然飛過,毫無偏差地落到了野狗的腹部,野狗低鳴幾耉,倒在了“屍體”旁。
一位少年,穿著老虎的皮毛,帶著弓箭,高興地跑了過來。
正準備提起自己的獵物時,突然發現一具冰冷,臉上掛著血的“屍體”。
他驚恐地吼叫了一聲,連忙地退後了幾步。
少年感到迷惑,害怕自己會沾上晦氣,準備提著野狗就走。
轉身時,突然發覺“屍體”上的披風材質很好,遲疑地上前,嘴上念著“莫怪莫怪,你都已經死了,這東西你蓋著也沒有用。”
伸手,扯下那貂毛披風。
“屍體”的裡面穿著褻衣,褻衣早已被撕破得毫無遮蓋的意義。
褻衣下的身體,被刮傷的地方,到處都在滲著血液。
少年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看了看手中的披風,還是放了回去,就在他的手,碰上“屍體”的頸部時,突然感覺到了虛弱的脈搏。
“啊!”少年被嚇得跳了幾步。
但又覺得不對勁,又走上前。
顫抖的手,放到鼻子上。
“還活著?”驚撥出聲,連忙用披風包裹著她的身體,攔腰把人抱起來。
“娘,快燒水。”少年把人放到床上,用力地搓著她的手和已經發紫的腳。
一位大娘,端著熱水走了進來。
“怎麼了?”望著床上,受傷的姑娘,大娘顯得迷惑。
“我在山腳遇見的。”少年,用熱布,擦拭著血液。
突然的熱度,讓床上的人,突然顫抖了一下。
她的眉頭,因為疼痛而糾結著。
“這姑娘,傷得不輕,我去把張叔請來,讓他看看。”大娘邊說,邊走向門外,深怕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床上的人兒,睫毛突然抖動了一下,眼珠子滾動了起來,但就是沒看見睜開眼睛。
“姑娘,姑娘。”少年,拍打床上人的臉。
“唔。”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床上的人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但她的意識卻開始清醒。
她的手用力地捏成拳頭,潛意識地不願自己睜開眼睛,覺得看見的景象……會讓她害怕。
可身上的疼痛,讓她的意識更加的清醒。
遲疑地睜開眼睛,卻看見自己在一個陌生環境。
她腦子開始運轉著,想著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在這。
想著想著,一抹苦笑,突然爬上了自己的臉。
她從他的手中滑落,她掉入了山崖裡……
但這是什麼地方,難道她沒有去地府?還是地府就是這樣子?
想讓自己撐起身,但發覺自己的右手,怎麼也使不上力。
她依稀地記得,在自己的身子快速地掉入深淵的時候,突然被一顆長在峭壁上的大樹托住了身體……但後來她是怎麼掉落的,她已經不記得了。
“姑娘,你好好地躺著,娘去給你請大夫了。”少年壓住晗若的身子。
晗若愣了一下,難道她還活著?還是地府裡,也有著大夫?
翻滾著下床,清晰的觸感如此的明顯,就連身上的痛,都像要把她拆散架一樣。
淚水滑落,原來她真的還活著。
都這個時候了,她都變成這樣了,老天何須還要讓她活著?!
想吼叫出聲,都如此殘破的她,還讓她留在這世上還有何用。
胸口一陣悶熱,一股血腥從嘴裡吐了出來,帶著黑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