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但我還是取下了,有一半的私心,有一半是為了久兒。
我想去見他,我想去見我和晗若唯一的牽絆著的活體。
土色的泥巴,埋葬了晗若,割斷了我所有的私心和一世的貪戀,我喜愛能勾起來雪山上的日子,現在想來,還是自己貪戀了,還是自己自私了……但沒關係,我這樣依然還能繼續,依然還能陪伴,至少我覺得這一世,或許我是幸福著的。
沒有名字的泥土堆,讓我擬不下任何墓碑,其實我想象君蒼昊那樣寫上自己的愛妻,可……我覺得終究是臉皮厚了,因為晗若對於我的妻子這個名韋,他好像從未喜歡,就算我們兩次紅燭成親,都不是帶著她的名為。
蹲坐在“她”的旁邊,手中的鐲子,讓我不得不去一個地方。
不知道現在他長成了什麼樣子,是否有著我這般的固執脾氣。
可當我站在君府外面的時候,我還是遲疑了,我的腳步是怎麼也不敢上前。
因為我似乎真的是厚臉皮了。
但我還是進去了,但君蒼昊看見我時,臉上是震驚和憤怒,他句句的質問,問的全是晗若的下落。
我望著他,彷彿覺得我和他怎麼都這般的可憐。
我正準備開口,卻看見門外站著的身影,我轉頭,我的心澎湃著,那張酷似晗若的臉,讓我想叫出他的名字孩子,但他的表情全是麻木和沒有一絲笑意。
我有一絲挫敗,但卻還是無所謂的笑了,一種想愛,想上前,想甘心,想看他成長的笑了。
君蒼昊的眼裡出現了晃神,他連忙上前,將久兒帶了出去。
空蕩蕩的屋子裡,只剩下了我的落寞,如果可以歧視我該帶他離開這裡,但此時他已經十歲,他或許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或許只是個不相干的雷叔叔吧。
君蒼昊走了進來,字字句句的問我,來幹什麼。
我帶笑,有著鄙夷的笑容,伸手把鐲子遞到了他的面前,“晗若的手上不需要這多餘的東西。”
要傷人,我說出的話語,比水都有火候,比水都不見血。
我看見了君蒼昊臉上的蒼白,我看見了他臉上的不甘心,打事實已經是事實,我們何須再說著什麼,還去爭取什麼。
我轉身,快步的離去,我今日來的目的已經做到,我見到了他,回到家,也好和晗若說話,他長得很好,長得那麼的像你……
我當日就坐馬車回到了塞北,原本想去看一下煜祌,但覺得算了,我寧可讓他們當我死了,也不想他們再為我付出什麼。
山莊的竹林依然茂密,依然那麼的繁華,但這成片成片的竹林,埋葬的是晗若,埋葬的是我的寂寞。
我彷彿又像雪山那樣,自言自語,自導自演。
可當年想的來世,我依然開始害怕,我變得開始迷信。
因為在月老廟裡活下的我,我常常想,是不是月老早已決定不在讓我和她再續前緣,不在讓他成我的妻?所以我才獨活了下來?
所以我還是如此的想渴求這一世,哪怕沒有回應,我也想失去自我的付出一世,至少我可以認為,她一直在我的身邊,至少我可以假裝她的早已原諒……我開始懦弱了。
日子,天天過去,春去冬又來,我還是這樣,心裡卻有著殘活的意識,我的身體一天不日一天,我害怕我這樣離去,總總的付出的不到來世的情緣,害怕自己這一離去,連晗若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那一日,竹林出現了訪客,一個從不敢想象,但卻抖得我心疼痛的訪客。
我的聲音全是顫抖:“你回來了,久兒?”
但我的激動,卻只得到了他的冷漠,他的臉平靜得如死水,他只是喃喃開口,說出的卻是“我娘在哪裡。”
我的臉上出現了激動,他回到這裡,看我時,臉上的淡漠,或許她早已知道我是他的……
“她在裡面。”我的聲音都有著激動,但我看見他的眉頭蹙了起來,眼底有一絲沒有隱藏的厭惡。
果然他說出的話語是傷我的,他說:“娘不曾想跟你走,你何須把他帶到這裡來。”
聽了這話,我想我此時的臉色或許是蒼白,我甚至還能感覺到我的臉頰在抽動。我有些想解釋的開口“當年我帶她走的時候,我以為我也會死,但……所以我去了極寒的北方,那山裡沒有人,只有寒冷,我想我就在那過一生,但……我還是回來了,我還是將她安葬了,我還是沒有狠心的跟她而去,只是守在這裡。”
斷斷續續的話語,讓語句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