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吧,我,絕對,不會,告、訴、你!”
君凌兇狠堅決的表情因為鳳瀟下一刻的動作在臉上靜止,而這一刻,鳳瀟雙膝跪地,右手握住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前,泛著冷光,“求你,告訴我,她在哪裡?”
君凌猛吸一口氣,哈哈大笑起來,他在笑自己,又在笑鳳瀟,可是這笑聲裡卻是滿滿的悲涼和痛心,“鳳瀟,你這樣做,值得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在求我,你在求我啊!你從未求過我,這一次你居然為了那個賤人求我!”
鳳瀟用力對著胸口把匕首插了進去,胸前染溼了一片,成了暗色的花,“她,在哪裡!”混含著痛苦,無奈,隱忍,只為了找到她,救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她好好的,好好的。
君凌的手動了動,背過身去,“你威脅我,呵呵,鳳瀟,你是我兄弟,你威脅我!好,好,我告訴你,東去三十里,林中的茅屋,是死是活,全憑她的造化。”
鳳瀟站起身,把匕首扔在地上,發出“哐當”清脆冰冷的響聲,他向前走了幾步,在門邊停住,留下一句,卻猶如堅冰,讓人心寒,“君凌,要不是你,只為了那聲賤人,我也要殺了他,粉身碎骨。”
帳內一片寂靜,匕首上的血跡早已乾涸,君凌慢慢將它撿起,彈指一揮間,化為粉末,在粉碎的一瞬間,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始終,都只是我一個人呢,只剩下,我一個人……
鳳瀟疾馳而去,猛烈的風咆哮在耳邊,風舞長袍,他的心裡無時無刻不念著在危險中不知死活的那個女人,林汐荷,你堅持住,我來了,你一定要堅持住,等我,等我!
鳳瀟把整個茅屋都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發現林汐荷的身影,女人,你到底在哪裡?逃走了嗎?不會的,君凌布的陷阱,你怎麼逃得出去,一定,一定還在這裡,“林汐荷,林汐荷!”
是誰在叫我嗎?為什麼我會聽見鳳瀟的聲音?果然啊,人之將死,幻聽都出現了,死在這裡,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吧。
“林汐荷,你這個蠢女人,笨蛋……回答我,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不對,呼喊的聲音陸續傳來,聲音裡的著急擔憂和害怕都告訴我,這是真的,真的是鳳瀟!我很驚喜,想立馬告訴他我在這兒,卻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我閉上眼,靜下了心,鳳瀟,如果,你能感覺到我,如果你能聽見我,那,我在這裡,在你腳下,你知道嗎?
“嘭”的一聲,門開了,一束強光猛地照射進來,一直處在黑暗中的我無法適應,眼睛就算閉上也被刺激得很疼,“嘶……”鳳瀟從衣服上撕下一塊碎布蒙上了我的眼,“不要張開眼,不要看,我來了,不用再害怕了。”
我堅持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你,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現在,不用再強撐下去了,我漸漸失去了知覺,頭無力地垂下,暈厥過去,最後一刻,我聽見了鳳霞慌亂的喊聲。
“為什麼她還是不醒過來?都兩天了,還在昏迷中,你是太醫,就這點本事嗎!”是鳳瀟的聲音,他在低吼,怕吵醒我,故意壓抑住胸中的怒氣。
“將軍息怒,微臣已經盡了最大的力了,只是,只是……林姑娘她長時間滴水未進,所處的地方太過寒冷,陰暗潮溼,再加上之前受過傷,額頭上撞傷了,小腿骨頭碎裂,寒氣傾體,那些屍體散發出的有害物質進入她的身體,帶來了不小的毒害,所以,儘管服了藥,紮了針,還是高燒不退,氣虛體弱,身體功能急劇下降,能不能挺過來……全憑天意,還望將軍恕罪。”
什麼屍體?高燒?是發現自己渾身滾燙,但周圍好像總有寒風灌進被子裡,冷的想多加幾床厚棉絮都不為過,想喝水張不開嘴,想說話發不出聲音,頭燒的嗡嗡的,只能聽見周圍的人說什麼,眼皮好重,再怎麼努力都無法睜開,胸腔好痛,好像被硬生生的插了一塊堅硬的木頭,喘口氣都是疼的。
“什麼叫做全憑天意!你趕緊給我想辦法,否則,你們都給她陪葬!”
“是,是,我這就想辦法,這就想辦法……”唯唯諾諾,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急得團團轉,“將軍,微臣有一個方法倒是可以一試,將林姑娘浸入木桶中,泡藥浴,但在這其中,要分時辰,按不同的輕重為林姑娘分別施幾次針,重新將她小腿還未碎裂的骨頭——捏碎,然後再次給予塑造,複合,也許,可以救她一命。只是……”
“快說。”
“這種方法極為冒險,微臣也從未試過,只是在古書中見過,若不成功,就算保住了命,也是殘廢,若施針不對,不死則瘋,況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