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待雲家三兄弟這幾句話一出口,立刻便有三個問號朝他們砸了過去。
“迷迭曲?”謝靜安於音律上一向自負,可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曲子,於是滿心的疑問。
“舞凌波?”楊林知道這句說的一定是天下剛才在水面上的那一舞,可是那舞怎麼看都不象是人能跳出來的,於是他也是滿心的疑問。
“傳說?”楊堅卻是好奇於這個“傳說”是什麼,他是越來越不懂天下了,連帶得覺得雲殊也象一個迷一樣,於是他更是滿心的疑問。
雲槿的臉色漸漸複雜了起來,還象是沒緩過神來一般自語道:“我一直以為那個傳說只是傳說而已……沒想到……我居然能夠親眼目睹……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奏出迷迭曲……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能跳出舞凌波……我……”說著,他突然抓住雲柏的胳膊,大聲問道:“剛才是不是我耳鳴、眼花?是不是我聽錯、看錯了?”
雲柏的臉色有些蒼白,只是愣愣地扭頭看著雲槿,卻沒有說話。而站在雲槿另一邊的雲桑突然搖著頭,苦笑著說道:“照你這麼說,那我是不是也跟你一樣耳鳴、眼花了?”
雲槿有些失魂地鬆開了雲柏的胳膊,茫然地說道:“這是真的……這竟然是真的……那麼說……我們……”
“我們或許真的有機會可以擺脫命運加諸在我們身上的負累!或許我們的後代子孫再不用死守著昆倉一域之地了!或許這就是四叔說的轉機,她……”雲柏突然激動了起來。
雲槿低聲喘著氣,強自抑制住激盪的心情,說道:“我們快回去,把這件事傳回聖地,看看長老們怎麼說……”
說著,三人連看都沒有看身邊的眾人一眼,就這樣揚長而去,留下了一片錯愕的眼神。
楊堅等人想對無言地又呆呆地看了好一會兒已經平靜下去的洛水,便各自散去。
人雖走了,可方才那令人震憾的畫面卻永遠地留在了心裡……
================================沒緩過神來的分割線線===============================
下游。
寬闊的水面上泊著一艘堅固耐用又不失華麗的大型商船。
虯髯客與羅成正坐在艙內一邊喝著茶,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虯髯客這會兒才將將緩過神來,可還是時不時地用眼角地餘光打量正躺在榻上“熟睡”的天下,天下此時在他心裡已經與神奇劃上了等號。
羅成淺淡地笑了笑,對再次將心思放到了天下身上的虯髯客說道:“大哥放心,她只是‘虛脫’而已,一覺醒來自然無恙,您不用擔心她了……”說著,他朝外看了一眼已經漸漸暗下去的天色,說道:“雖然此處已經遠離了洛陽城,不過船泊在這裡怕也是不安全的,大哥還是早早起航的好……”
“這個倒是不打緊,這船名義上是秦王楊俊,秦王這幾年頗得帝心,這船停在這裡不會有事的,只是……”虯髯客臉上帶了幾分歉意,有些內疚地說道:“今天的事到底拖累了你們,你們以後怎麼打算?”
羅成輕啜了口茶,不以為意地說道:“今天的事對我們倆來說不算什麼,本就是一場混亂,難道有人拿箭對著我們,我們還不逃嗎?我們倆在來洛陽的路上就被官兵因‘誤會’而‘追殺’過,所以這次也不算是頭一回了,想要圓過去並不是什麼難事,大哥不用介懷……”他只輕描淡寫了一番,並沒有把天下的身世合盤托出,怕虯髯客愈發的擔心。
可僅是這樣,虯髯客臉上的擔心也已露於形色,可是見羅成一副不想詳談的表情,也不好再問。
這時艙外傳來了幾聲輕釦門板的聲音,虯髯客揚聲問道:“什麼事?”
一個身材矮小的青年應聲進來,朝虯髯客施了一禮後,恭敬地說道:“稟告首領,外圍巡戒的兄弟過來傳話,說是有輛馬車來接……接三小姐……”顯然他還不太適應虯髯客居然會跟這樣的小娃兒結拜這件事。
虯髯客沒言語,只是看向羅成。
羅成笑了笑,說道:“算算時辰,他們也差不多該到了……”說著,便起身走到榻前,象天下仍然清醒一般,低聲對她說道:“天一閣的人來接咱們來了,我抱你出去……”然後,這才伸手抱起了天下,又衝虯髯客點了點頭便邁步朝外走去。
遠遠的岸上正停著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待走到近前,那駕車之人羅成與虯髯客竟然都認識,卻是原先跳水遁走的那個艄公。
那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