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漲,也絕不會因為商稅。
這種爭論,竟然一下子流行起來,其實王學的發展和新政息息相關,王守仁估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理論最後被一群打著王學招牌的人更改的面目全非,就如儒家一樣,儒家壯大時,恰逢是武帝需要中央集權,於是,儒家的觀點自然而然,根據當時社會的觀念而變動,當時的社會,是朝廷必須集中所有力量,對匈奴開戰,因此,儒家的新理論應運而生,最後皇帝們覺得好,自然而然大力推崇。
王學也是如此,王學的大本營在商賈雲集和手工業到了極致的江南,又恰逢市民階層的崛起,生活的改變,社會形式的多樣化,使得王學緊跟時代脈絡,這就好像,理學的理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工業革命的英國,因為它沒有催生的土壤,當時的英國需要大量的勞力,無論是童工和女工,都有極大的需求,這個時候哪個不長眼的東西鼓吹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未婚娶之前不得出閣的理論,怕早就被英國的貴族和商賈們一巴掌拍飛了。
而王學的理論也是如此,至少在王學的理論裡,對女工做工的事採取了比較寬容的態度,這就是土壤的因素,只不過理學畢竟昌盛了這麼多年,社會依舊保守,所以王學雖然寬容,卻沒有鼓勵,也有人提出女人可以上工,但是必須侷限於絲坊,絲坊之中應儘量避免男子出現。
這就是王學的土壤,王學和新政相輔相成,為了適應新政的需求,王學在改變,而新政為了適應王學,其實也在對王學產生不可磨滅的影響。
因此,王學之中,關注工坊和商貿的王學門人大有人在,甚至有一些人因為理論深厚,成為大儒,成為所有報紙爭先求稿的物件。
這種爭論,有點像後世的所謂經濟學家的爭論,只不過,他們的眼光還有很多侷限,更加微觀。
爭議一開始,各持觀點的雙方便捋了袖子,恨不得要大打出手,當然,各大報紙對他們採取的是喜聞樂見的態度,就巴不得你們打起來,打起來才好,打起來大家才關注,關注了報紙才好賣。
雙方為了抨擊對方的觀點,不斷的引經據典,只是古時實在沒有多少經典可循,於是就開始四處出沒,尋找各自所謂的證據,比如實地考察,或者蹲在成衣鋪子外頭死盯著價格,聞到了一絲魚腥,立即就激動了,**了,然後立即回去寫文章,單方面的宣佈自己又獲得了一場新的勝利,把稿子一投,接下來等著對方又尋到所謂的‘證據’來打自己的臉。
徐謙在杭州的日子,也經常會看報,他有些哭笑不得,以往的時候,直浙的輿論都牢牢掌握在他的手裡,他要圓就圓,要扁就扁,可是如今呢,似乎有點脫離掌控了,原本他造出勢來,本想讓他大家關注一些政協,誰曉得這報紙裡頭盡都是各種嗷嗷叫著打臉撒滾的文章,一個個所謂的學者大儒爭論著未來影響的話題,有的聳人聽聞,把人嚇得半死,有的夾槍帶棒,伶牙俐齒。
誇大事實、聳人聽聞的文章,你若是看了,就彷彿明日就是新政的末日,後天大家就都要完蛋,這而且分析的頭頭是道,滴水不漏。
這種手法徐謙見得多了,這類人屬於大儒屆的張天師,就靠這個吸引眼球,你若是不分析出點爆炸性的東西出來,怎麼能上頭版頭條?怎麼能佔據半張報紙?
而那些伶牙俐齒反駁的,則是利用大家的害怕心理,你看‘張天師’們把未來的事說的如此可怕,明日不崩潰後日就要崩的,這個時候,大家就急需要吃點心靈雞湯,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於是,另一類文章自然也就緊俏起來。
其實這兩類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無非都是迎合大家的心理,博得眼球而已。
一群五穀不分的傢伙琢磨這個,有意思嗎?
徐謙搖頭,不過倒也無所謂,反正現在人心是定了,至於這種這每天狗咬狗的文章,其實恰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天不會塌下來,某種意義來說,徐謙對此很樂見其成,因為世上本來就有很多這蛋疼的人,你不吸引他去琢磨這個,明日他就得去琢磨那個,若是有人努力琢磨出了x產階級鐵拳出來,身為大財閥代言人的徐部堂豈不是情何以堪,徐部堂還想在腐化的道路上一條路走到黑呢。
“是時候了,也該要回京了,時候確實不早了啊。”徐謙嘆了口氣,直浙這裡的事他不能管,也沒時間管,而朝廷裡的事卻是刻不容緩,現在回京,一方面是要把帳算清楚,另一方面,是要立即主持商稅徵收。
於是乎,直浙的一些官員被徐謙召到了總兵衙門裡。
趙明等人盡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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