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蠅頗為討厭罷了。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終究只是個下里巴嘰的人,無妨!”
謝詔在杭州的事,其實也有些訊息靈通之人有些耳聞,有人忍不住問:“莫非你說的是那個新科的浙江解元徐謙?我聽說過此人,近來便在京師,也頗有聲譽呢。”
張英冷笑道:“什麼狗屁解元,我從不稀罕,怎麼,他惹著了謝兄?”
謝遷顯得漫不經心地道:“這個人很是討人厭而已,他還不配招惹上我,不過此人想來睚眥必報,只怕會在覲見的時候給我惹一些麻煩,你們也是知道的,我這人一向與世無爭,從來是隻交朋友不樹敵人,在京的杭州士子總共也不過數十人,其中有半數都與我關係匪淺,甚至有幾個一直常住在府上,這姓徐的若是識相則罷,可要是不識相,不必我來出手,便可以讓他好看。”
謝詔的話也算有幾分霸氣,不過聽在這些王公貴族們的耳裡,卻覺得是理所當然。
不過謝詔雖然說得輕鬆。可是心裡頭卻有幾分忐忑,他深知徐謙胡攪蠻纏的功夫。怕就怕此人攪黃了自己的好事。
他雖是讀書人,學識也不錯。可畢竟是貴族,或許對於那些進士、解元們來說,攀龍附鳳並沒有太多好處,可是對於貴族來說,能和宮裡結親,對於整個家族卻有莫大的好處。
謝詔的眉頭微微皺起,突然道:“陛下剛剛登基,連他的秉性,許多人都沒有摸透。而這兩宮太后久居宮中,卻也不知是什麼性子,此次入宮,少不得要討她們歡心,諸位可有什麼訊息嗎?尤其是王太后,更是萬萬不能怠慢,哎……諸位,只怕謝某不便久留了,得回去好好琢磨一下。本來覲見的事,我早有安排,孰料現在出了變數,而那個徐謙素來詭計多端。還是提防一些的好。”
他作揖之後,露出笑容:“這牡丹亭還是太靜了,下次不如我來做東?”
謝詔說到這裡。也就不再多言,旋身便走。其他人倒也不便挽留,只是那張英笑嘻嘻地道:“方才還說不稀罕。現如今卻是這般緊張,姓徐的至多也不過是個解元,到了京師連個屁都不是……喂喂……”
謝詔連忙趕回了侯府,而在侯府裡,他的父親謝衍已在書房裡等候了。
謝衍不但是侯爵,在親軍燕山左衛任指揮僉事一職,在朝中也算從二品的武官,又因為屬於皇家禁衛,因此地位頗為顯赫。
京師的各家府邸,無論老爺是文是武,都愛設書房,且都愛藏書,書架子上務必要做到琳琅滿目才好。
而謝衍此刻在書房裡已經屏退了奴僕,手裡慢悠悠地翻著一本書看,等到謝詔進來,他並沒有將書放下,很有幾分不怒自威,謝詔乖乖地給父親行了禮,道:“父親不是今日當值嗎?”
謝衍的目光落在書上,口裡卻道:“宮禁裡突然傳出了這麼個訊息,為父哪還有心思當值?來,你坐下說話。”
謝詔欠身坐下,隨即道:“倒是兒子無狀,讓父親大人擔憂了。”
謝衍這才放下書,眯著眼看了謝詔一眼,道:“無妨,現在你的事就是謝家的事,為父生了七個兒子,有好有壞,唯有你最是出眾,謝家的榮辱自然也就放在了你的身上。這一次兩宮召問於你,本來就是最後一次把關的意思,可是不知為何,內廷突然傳出這麼個訊息,實在讓為父有些猜不透了。不過不管如何,這一次入宮事關重大,絕不能等閒視之,你要有所準備,明白了嗎?”
謝詔頜首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謝衍隨即微笑,道:“你是不是有話要和為父說?其實你不說,為父也是知道,你和那姓徐的解元不睦是不是?這個人,老夫也聽說過一些,不可小看,怕就怕等入了宮,他鬧出什麼事來,壞了你的好事,也壞了咱們謝家的好事……”謝衍的笑容變得冷冽起來,目光掠過一絲殺機:“越是如此,就越是不要怕事,儘管讓那姓徐的來試試吧,為父左思右想,覺得還是要萬無一失的好,王太后的喜好,為父已經打聽來了,王太后尊崇術士,頗好黃老之術,我已命人求購了一本河上公本的《道德經》,此外還有一尊玉製道君像,這些俱都出自名家之手,便是放到宮裡那也是稀罕之物,王太后見了這大禮,必定會大喜,是了,前些時日,我讓你看的幾本道經,你看過沒有?可有感悟?”
謝詔老實答道:“兒子已經能背誦了,感悟有一些,應當不成問題。”
謝衍滿意地點頭,笑道:“這叫投其所好,王太后愛黃老,你就要多講黃老,這樣才能得到她的青睞。”
聽了謝衍的話,謝詔有了幾分信心,覺得這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