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其實沒有必要去反覆贅言,到時候授課的時候說幾遍也就是了。”
嘉靖冷笑:“有些校尉平日養尊處優。放肆的很,不好好給他們講清楚道理。還不曉得他們會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來。”
嘉靖的弦外之音,是學堂裡有人大逆不道了,徐謙反倒笑了,道:“學堂的目的,就是讓這些大逆不道、養尊處優的人成為我大明的棟樑,能夠為陛下效力,陛下放心,這些人不守規矩是肯定的,可是微臣保證,用不了一個月,就可以讓他們守起規矩,讓他們成為忠義之士。”
嘉靖狐疑的道:“是嗎?”
徐謙自信滿滿的道:“陛下若是不信,不妨微臣斗膽,和陛下打個賭如何?”
本來一件讓嘉靖很鬱悶的事,一下子讓嘉靖來了興趣,嘉靖眯著眼:“賭什麼?”
徐謙道:“一個月之內,學堂的皇家校尉定然讓陛下刮目相看,至於賭注嘛,若是陛下輸了,不妨就給皇家學堂送個牌匾,這牌匾嘛該用純金打製,如何?”
嘉靖不由笑了,心緒變得好了不少,道:“你呀你,只想著朕輸了如何,可若是你輸了呢?”
徐謙正色道:“全憑陛下處置就是。”
嘉靖也沒有步步緊逼,點頭道:“既然如此,這件事也就定下來了。”
二人約定之後,嘉靖方才的壞心情一掃而空,他從御椅上站了起來,道:“是了,王少傅自從入了閣,近來朝廷很熱鬧啊。”
徐謙不由道:“不知又發生了什麼事?”
嘉靖道:“朕聽說,王鰲很不喜歡楊廷和的吏治章程,可是在王鰲沒有入京之前,楊廷和就已經開始整肅吏治,王少傅提出了不同的意見,楊廷和對他雖然客氣有加,可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無論如何也不肯接受王鰲的意見,王少傅的脾氣,你是曉得的,他是個固執的人,楊廷和越是不答應,他就越是不肯退讓……”
徐謙深以為然的點頭,王鰲的性格他也略知一二,這種人能力極強,越是能力強的人越是有主見,結果這兩位內閣大學士也就槓上了,其實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對楊廷和來說,吏治的事絕不能退讓,因為一旦退讓,他在吏部的權利就會遭受削弱,這涉及到的是吏部將來由誰說了算的問題,莫說是王鰲,就是爹來了都要翻臉。
楊廷和既然不肯虛心接受意見,王鰲又很有主見,不鬧起來才怪。
嘉靖繼續道:“最可笑的是今個兒清早,一個御使直接上書,痛陳王鰲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徐謙忍俊不禁的道:“這定然是下頭的這些御使看楊廷和和王少傅起了爭執,想要藉此得到楊廷和的青睞和好感,所以才自作主張,出來抨擊王少傅。”
嘉靖點點頭,道:“不錯,本來呢,楊廷和對王少傅的態度是敬而遠之,平時自然對王少傅要客客氣氣,可是王少傅要管事,定然也是寸步不讓,現在這御使自以為自己是在幫助楊廷和,實則是將這楊廷和害苦了。王少傅這個人,若是你對他客氣倒還好說,可是一旦不客氣,卻也不是好惹得,眼下,就看王鰲會採取什麼動作了。”
嘉靖深知,徐謙教自己走的這一步棋是走對了,王鰲的性格和楊廷和本就不能相容,十幾年前之所以二人如漆似膠,只是因為雙方沒有利益衝突,可是現在卻全然不同了,眼下朝野劍拔弩張,王少傅雖然剛剛起復,可也絕不是這麼好惹的,一個小小言官,當然不敢輕易彈劾內閣大臣,這言官是借了誰的底氣來給王鰲下眼藥?再聯想到楊廷和對王鰲的諸多型度變化,怕是王鰲此刻,對楊廷和已經滋生了不滿。
徐謙笑吟吟的道:“陛下聖明,如此一來,這朝廷可有的好戲看了,以王少傅的性子,必定會反擊,眼下就看王少傅反擊到什麼程度,而楊廷和會不會爭鋒相對,陛下可以趁著這個功夫,正好削掉楊廷和的羽翼,比如內閣學士毛紀,一向以楊廷和馬首是瞻,若是趁機除掉毛紀,便如斬斷了楊廷和一臂。”
嘉靖眼睛眯起來,似乎對徐謙的這個‘計劃’動了心,他慢悠悠的道:“哦?只是毛紀素來沒什麼大過,又有楊廷和撐腰,如何除去?”
徐謙微微一笑,道:“眼下不急,時機應當也就在這幾月的時間,這件事微臣來辦。”
除掉內閣學士,以一個翰林侍讀的身份說出這種話冒出這種想法來,想想都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不過內閣學士和內閣學士卻是不同,有的內閣學士權勢滔天,有的卻不過是走狗罷了,比如毛紀這種,本身根基就不穩,不過是倚著楊廷和的大樹乘涼,說穿了,毛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