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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莫非生髮了,又或者生了什麼魔症,不會是失心瘋了吧。”

“這個……”被問及的人就不太好說了,敷衍道:“想必也是如此,徐班頭是什麼人?雁過拔毛的人物,怎麼會做善事?實話和你說,徐家不但老的是這樣,小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聽說那小的賣藥方還吃死了人,喂喂,這些話不可胡亂傳出去,道聽途說之言,聽聽就是了。”

種種流言蜚語肆虐起來卻也厲害得很,以至於連老家那邊都知道了,次日一大清早,便有族裡一個在縣裡做小買賣的堂侄上門,說是來拜會伯父,還說伯父若是身體不適,東鄉那邊有個大夫,最擅治癲病。

這句話若是用黑話來翻譯就是說:伯父你老人家要是腦子有病就趕緊去治,別給咱們老徐家丟人。

徐昌氣得鼻子都歪了,抽出鐵尺把這堂侄趕了出去,那堂侄也是知道徐昌火爆脾氣的,自是抱頭鼠竄。

“這些沒眼色的東西,我做善事怎麼了,我徐班頭就不能做善事?謙兒,你說是不是,有一句古話,叫什麼燕雀什麼的,燕雀什麼?”

徐謙繃著臉,不敢笑,做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道:“爹,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徐昌很是讚許地看了徐謙一眼,點頭道:“對,就是這句話,這群麻雀,安知老夫這鴻鵠的心思?他們說我瘋了,依我看,他們瘋了才是。”

徐謙豎起大拇指,道:“爹果然是好樣的,我們不做麻雀,我們做鴻鵠。”

父子二人相互吹捧一番,徐昌這才順了氣,隨即冷笑道:“明日咱們就讓這些沒眼色的東西大開眼界,你也別閒著,讀你的書去,你的主意是不錯,可是這些事自然都有爹來辦,你的正業是讀書。”

不管怎麼說,徐昌和徐謙算是火了,緊接著又有訊息傳出,說是在九月十五這一日,徐家父子的善堂就要開張了。

在萬眾矚目之下,九月十五的清早,徐昌父子二人便換上了一身新衣,徐謙還特意找來了一副紙扇,穿著一件儒衫,很有公子哥的派頭。

而徐家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好事者,大家一見徐家的大門開啟,隨後徐昌父子二人出來,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大家之所以如此激動,實在是過於好奇,像徐昌這種德行的人,怎麼可能做善事?裡頭肯定有貓膩,有古怪。

“出來了,出來了,嘖嘖……果然是生髮了,瞧瞧,連衣衫都與眾不同。看,還僱了兩個轎子呢,他們是賤籍,坐轎子不怕犯了規矩?”

眾人議論紛紛,目視著徐昌和徐謙鑽入轎子,隨即轎子升起,搖搖晃晃地向城外方向而去。

好事者便走走停停地追看,反正這些人閒著也是閒著,倒也氣定神閒,一面議論,一面想探個究竟。

錢塘是大縣,又地處江南要津之地,城牆內裡固然繁華,可是沿著城外依舊是無比熱鬧,方圓數里也是街市,這裡叫清河坊,遠處過了橋,便是一棟棟堂皇的建築,大家一眼認出來,這是清河張家,錢塘縣第一豪門,新宅雖然沒有建在內城,並不是因為買不起內城的地皮,而是內城畢竟侷促,而在這熱鬧的清河坊,這座耗資數千兩銀子,用時三年的巨大建築如今已成了錢塘縣的地標性建築之一。

轎子居然就在這張家門口停下,好事者們連忙駐足,一頭霧水。

怎麼做善事做到了張家?張家還需要你來接濟嗎?

須知這張家的門前就是街市,對面是一些荒廢下來的店面,其中最大的一棟建築便是一家客棧,只是自從客棧的對面建起了豪宅,卻是大大影響到了生意,如今店家已經關張,也無人來問津了。

可是今日,似乎卻修葺了一番,具體做些什麼,大家卻又一頭霧水。

徐家父子便是在這裡下轎,隨即進了客棧,緊接著,便有幾個店夥出來,大家七手八腳地在門臉上方掛起一幅匾額,匾額上書:“積善人家”四字,落款卻是黃仁德。

黃仁德是誰?許多人先是愕然,隨即便有耳目靈通的人一拍大腿,道:“這是咱們縣裡的師爺,黃仁德黃師爺是也,想不到,原來黃師爺居然親筆給他們提了字,看來姓徐的父子是真真切切的要做善事了。只是不知做的什麼善事,莫非是要施粥?不像,不像,這門口又沒升起爐灶,也不聞粥香,真不知到底是什麼名堂。”

黃師爺題字自然引起轟動,在後世人眼裡,一個師爺不過是當官的跟班,算什麼重要核心的人物?可是在這個時代卻是完全不同,師爺是官員的參謀,也是官員的心腹,更是官員的貼身小棉襖,別看縣裡有縣丞、主簿、學官,其實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