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與此同時,也有千千萬萬個尋常百姓的根本利益。
正是所有人從徐謙手裡得到了切實的好處,並且希望這個好處不會被人奪走,商賈寄望於寧波織造局和如意坊,大士紳們寄望於錢糧局的工程和他們生絲買賣,小地主和尋常百姓則對新稅制彈冠相慶。就算是這些大大小小的官僚,也希望從中能分一杯羹,因為他們預感到,跟著這位新任撫臺,一個偌大的政績活生生的擺在眼前。
周昌的錯誤就在於,他壓根就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實在過於一廂情願,也正是這一廂情願,徹底的將他的利益和整個浙江數百萬人的利益放到了對立面,因此,士紳們坑他,他的親信背叛他,官僚們對他這巡按被人整治而無動於衷,百姓們恨不得吃他的肉。寢他的皮。
收拾掉周昌,這就意味著。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內,徐謙在浙江。權利達到了高峰,再不會有人對他指手畫腳,也絕不會有人敢於忤逆他的心思,一個符合了所有利益,並且得到了士農工商們極大期望的人,只要此時天子不下旨將他調離,在這裡,徐謙一言九鼎!
徐謙咳嗽一聲,隨即道:“今日的事。也就到這裡了,諸位,近來新稅制實施倒還順利,不過本官發現有些問題,趁著大家都在,就索性說說吧。在杭州府,本官聽說有差役在鄉間與人勾結,竟是將桑田報為糧田,這事兒。是錢塘縣一個生員報上來的,不知杭州府處理了嗎?”
這件事汪知府是知道的,既然報了上來,汪知府本來是打算直接改回去也就是了。這其實不算什麼大事,可是現在撫臺突然過問,問題顯然嚴重了多。現在撫臺大人三天兩頭提的就是新稅和工程,可見這兩樣乃是撫臺大人的重中之重。萬萬不得出差錯,汪知府心裡已經打好了主意。那兩個與人合謀改桑為糧的差役,怕是要從重處置了,就算是打死,都算是輕的。往後若是再出這等差錯,撫臺大人動了怒,可是找自己算賬的。
他連忙道:“大人,事情查清楚了,是一個姓王和一個姓趙的差役主動去尋人索賄,下官已經打算重懲,往後絕不會有發生這樣的事。”
徐謙頜首點頭,笑道:“這便好,你看,全天下十八行省,唯獨咱們浙江採取的是新稅制,此舉,少不得引起天下人側目,其他各省在看著咱們,就是朝廷也在看著你我,出了差錯,善舉反而成了亂源,將來不但要被人恥笑,朝廷那邊,怕是也要來找渣。凡事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本官當然也知道,諸位為了新稅制的事,許多人已經殫精竭力,就如吳提學,吳提學管的是學政,卻也召集了生員們下鄉宣講新稅制,這才算是同心協力嘛。”
那吳提學聽罷,連忙謙虛的道:“下官也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也虧得生員們踴躍。”
士農工商這四個階層,就沒幾個清閒的,唯獨這生員卻不同,他們有的是閒工夫,又愛聚在一起談一些國事,讓他們協助官府做一些事,只要他們覺得有意義,提學這邊號召一下,許諾一些進學的好處,大家就都肯盡力了,可以說新稅制的推行,官吏的用處很大,生員們的用處也很大,他們在鄉中給人宣講新稅制,告訴他們新稅制是怎麼回事,又旁徵博引,引經據典,把事情說的透徹無比,而且還監督官吏們統計桑田和糧田,甚至有人親自丈量田畝,看看自己丈量的數目,是不是和官府的對得上,這種熱情,倒是前所未有。
吳提學的臉上,也是有光。吳提學本來就是王學的大儒,據說是王艮親自發展的下線,這傢伙是個死腦筋,如今一根筋的就琢磨著知行合一,如今倒是真正的知行合一了一把,很是覺得榮耀。
徐謙微微一笑:“這便是了,為政靠的不是你我寥寥數人,想把一件事做好,就得帶動許多人去做,讓所有人都參與,單憑一紙公文,有個什麼用?這朝廷在浙江不曉得下過多少公文,可是真正辦成的又有幾個?”
徐謙這番話,倒是深得眾人的心思,尤其是近來浙江的政務越來越多,使不少人得到了鍛鍊,現在大家對徐謙也沒什麼二心,徐謙說什麼,大家盡力朝一個方向去辦就是,大家也知道,新任撫臺現在要的就是做事,要對這位撫臺的胃口,唯有親力親為,把一樁樁看上去不可能的事辦成。
說到這裡,徐謙似笑非笑的道:“好啦,事情就說到這裡吧,大家平時也都忙的很,難得聚一次,該說的都說了,就沒必要再閒扯什麼。”
眾人紛紛站起,想要告辭,徐謙突然想起什麼,道:“是了,有一件事倒是忘了和你們說,本官以諸位的名義,在錢糧局捐納了一些銀子,其實也不錯,七品的官員一律是五百兩,品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