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宋北部登陸,聲稱是遇到海難,請求下國準其休整。並且賄以先王許多寶物,先王見獵心喜,自然照準,此後陸續抵達的佛朗機人越來越多。到了近幾年,竟是成千數萬,他們建立了許多堡壘。奴役下國百姓,我父王為王之後。一直打算驅逐他們,幾次發兵。都是鎩羽而歸,自此之後,這些佛朗機人開始肆無忌憚的侵佔土地,殺戮下國官員,甚至要求呂宋割讓北部諸島以及呂宋島北部的疆域,父王不肯,可是佛朗機人勢大,呂宋國走投無路,不得已之下,父王聽聞大明在這裡剿除海盜,聲威大震,因而便命小王前來,請天朝發兵,救援呂宋於水火之中……”
原來……是來上訪的……
徐謙很是無語,大半夜的,看這傢伙如此落魄的樣子,怕是沒有少吃苦,是了,這雙嶼港有不少佛朗機商賈,這些商賈之中,自然有許多和佛朗機呂宋總督有許多的牽連,這叫蘇查的冒險前來,一旦發現,怕是是要丟海里餵魚了。
現在的呂宋,還沒有徹底的被侵吞,不過依著佛朗機人的尿性,最擅長的把戲就是先說發生了海難,請求開闢土地暫居,然後賄賂以珠寶,得到准許之後,便不打算走了,立即呼朋喚友,把軍隊和牧師啥的統統招來,然後就開始耍無賴,你要是驅趕他,他一旦覺得自己在這裡的力量有了足夠力量保障之後,便將你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之後就是圈地搶錢搶女人,等到差不多了,再將你一腳踢開,將其納為殖民地,進行直接統治。
這種模式,屢見不鮮,最可笑的還是屢試不爽,就如大明的澳門,大致也是這麼個套路,可惜大明帝國過於龐大,這些人倒還沒有蠢到跟大明玩硬的。
只是……這個王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呂宋並不算大明較為重要的藩屬國,既不是安南,也不是朝鮮,誰閒的沒事為你出頭?
徐謙沒多大興趣管這呂宋的事,就算要管,自然也不會是現在,他淡淡一笑,道:“是嗎?想不到佛朗機人竟是如此狡詐,很好,這件事本官一定會代為上奏朝廷,王子殿下遠來,不妨就在這裡等候訊息吧。”
這就是官場裡的太極拳,不過這蘇查聽到徐謙一副認真的樣子,又說必定要上奏朝廷,以為這事兒有了眉目,立即露出大喜之色,連忙致謝道:“謝大人。”
徐謙叫了汪直來,道:“去安排一下,要保證他的安全,讓他就在這裡住下,挑幾個倭國女人給他,好歹是個王子,不能寒磣了人家。”
汪直點點頭,領著這王子走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徐謙還坐在廳裡,汪直道:“大人可有什麼想法?”
徐謙伸了個懶腰,道:“把訊息放出去吧,讓那些佛朗機人知道這件事,還有,這個蘇查要保障他的安全,佛朗機人確實是該敲打一下了。”
汪直會意,點了點頭。
次日清早,徐謙在一干校尉的擁簇下抵達了港口,預備登船,剛剛穩穩坐在了船艙裡頭,大船還未啟程,卻有校尉來報:“大人,有個自稱鄧達的佛朗機商賈求見。”
徐謙抿了抿嘴,昨夜沒有睡好,今日有些打不起精神,道:“不見,讓他從哪裡來滾到哪裡去,是了,還有,你去告訴他,他的來意,本官知道,這件事本官很是重視,想來我大明朝廷也會很重視,想談,他還不夠資格。”
數艘大船已經揚起了風帆,徐徐離港。
站在棧橋上,西班牙貴族鄧達碧藍的眼睛目送大船越行越遠,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身後的白髮老者低聲道:“這個巡撫,到底是什麼意思,聽說他很受大明皇帝的喜愛,他的話,能否代表大明皇帝的意圖?閣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鄧達慢悠悠的道:“立即派人送信去給總督,讓他派信使去見國王殿下吧。”
老者猶豫了一下:“我們是不是過於緊張了,我們的艦隊,並不畏懼大明的水師?”
鄧達慢悠悠的道:“如果他們要干涉,一旦表明了對我們的敵視的意願,後果將是災難性的,大明在遠東各國之中有很大的威信,就算他們不派一兵一卒,只要表達了強硬的立場,那麼各地的抗爭,就會不斷增加,而且,我有預感,大明,已經意識到了建立艦隊的緊迫性了,聽說他們的海陸安撫使司,在瘋狂的新建艦船,不可小看,立即派出信使吧。”
老者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鄧達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道:“還有,請總督閣下再送一些金銀來,葡萄牙、荷蘭、奧斯曼人已訂購了不少大明的火銃,我曾驗證過,這些火槍的質優價